备之色益深。
何足道呆想了一会,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于是又上前一步和声道:“滚地,你带我走回去——”说着指指山谷左方,正是灰猿了来的方向。
那灰猿双目之中陡然四光一闪而灭,双臂缓缓直举伸直身来。
看它那模样分明是要和何足道拼斗,何足道心中一怔,猜不透为何它突然之间改变态度。
灰猿站起身了,何足道退了一步,口中说道:“你——你干什么?”
那灰狼陡然低啸一声,何足道心中一动,右手一横,当胸而立,右手握着一沉,缓缓翻出胁力,一击而出。
“嗤”地一声轻响,衣袂带着长空,这一个架式正是父传的一“石破天惊”
“石破天惊”这一式乃是家传十路“奔雷拳”中之起手式,何足道虽无内力,但举止之间,仍隐隐有刚猛之气流露。
那灰猿征一怔,不自觉后退一步,口中吱吱低叫不止。
何足道左手一圈,右拳向后一拉,斜地里右腿一抬而出,却只踢出一半而止。
这一式正是第二路的“流星赶月”只是何足道故意使了一半停下来。
果然那灰猿低叫一声,左臂照样一圈,右臂一拉,右足猛增而出,呼地带起一股劲风。何足道微笑道:“咱们是自己人。”
那灰猿似懂非懂地一叫,何足道又笑道:“灰猿儿,你带我到你主人那里去。”
这回灰狼似乎懂了,双臂乱摇,满面悲怆之色。
何足道一怔,不解地问道:“你——你做什么?”
那灰猿忽然跳起来拉着何足道的衣袖,口中吱吱叫个不休。
何足道猿道:“你,你叫我跟你走?”
灰猿点点首,一回身,手足并用向山道左方转了过去。
何足道思索了一会,立刻跟在灰猿身后向山侧行去。
一路上灰猿不时反首看看何足道,似乎怕何足道不跟着自己似的,何足道也不懂它要带路到哪里,只是跟着它走。
走了将近半盏茶的工夫,忽然眼前景色一变。
只见眼前一片红花绿叶,山花遍地都是,各色各样的都有,草地上绿油油的一片,翠绿中夹着点点花色,十分鲜丽。
何足道不想这儿有这等好地方,不由怔了一怔,这时那灰猿似乎等不及了,一路奔向西方。
何足道连忙跟了过去,他知道这一过去,立刻会遇到和自己一门有密切关系的人,心中不由暗暗紧张起来。
灰猿一路向西方行走,何足道跟着,大约行了二十多支,忽然向右方一转。
何足道跟上前去,一转过弯,一栋矮矮的木屋端端立在树丛中。
灰猿吱吱叫了数声,便跑到那木屋后面,何足道站着打量那木屋,只见木色陈旧,破裂甚多,分明是年代久远未经修护。
何足道微一沉吟,缓步走到屋前,忽然听到屋中一个苍老的语音道:“唉!难,难,难死我了。”
何足道听那口音,分明和自己是同乡,心中不由更疑,忽又听灰猿连连呼叫。
那老人似乎在聆听灰猿的诉说,不时“嗯”、“嗯”地答声,好一会那老人又叹口气道:“少年人也会咱们的招式,这倒也罢…唉!倒是那件事,可真难死我了!”
何足道听他口气,似乎有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困绕着这老人的心,他对其它的事一无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