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道:“这五蝉并不能治好你妈の的病,只不过是拖延罢了,就是不用玉蝉,你妈也可拖下去,只须得到那失传的法子,你妈保管会好,唉,这玉蝉对孩子倒是对症一药,你…你们…”
他愈走愈远,渐不可闻,方天逸一挺身虽是身子软弱,但这一夜休息,精神已大好转,他悄步下床,装作入厕的样子,闪身在廊中暗处,凝听那三人谈话,他虽凝神听去,可是相隔甚远,有些竟听不真切,如是他功力犹在,便是再远数倍,也是字字可闻,忽然砰地一声,那青年刻子被老者打落,老者沉声道:“为父决定之事,永不更改。”
方天逸一阵激动,几乎自持不在,要现身劝解,老伯忽又低声说了一大段,方天逸已听不清楚了。
那青年忽断断续续道:“爹爹大人,你…你此话当真?”
莜儿道:“爹爹你真答应告诉我们医治妈的法子?”
那老者调然道:“为父岂会失言于你们,培儿是愈长愈不成器了,你动不动以死相胁,这是对爹爹的态度吗?”
那年青男子立刻跪下访罪,那老者长叹一声道:“医者有割胶之心,你两个小冤家岂能理会。”
他迈步走回,方天逸早已躺在床上,那老者一言来发,从怀中取出一块黑乌乌非金非玉的东西,他用起内劲,一托方天逸胁下,只听见嘶嘶之声一作,五枚金针已连根吸在石上,半截都已发黑。
方天逸只觉臂上一轻,老者右手不断运气,方天逸手臂愈来愈粗,红中透着一股黑乌,那老者取出小刀一划,一股黑血如箭激射,滴在地上,立刻焦黄一片。
方天逸暗暗吐舌,心想如非这老者医道高明,自己这次只怕有死无生了,他抬眼一看老者,那老者冲着他微微一笑,目光中包含了无比信心和安慰。
方天逸心内一热,他见老者悉心医治,为了救自己,父子几乎反目,江湖上人心险恶,能碰到这等热心人,也真是自己造化了。
他这时胸有感激之情,一切疑念都化为乌有,只觉这老人是世间少有好人,倒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忖度君子,甚是卑鄙。
老者又从怀中取出一只晶莹透明蝉儿,他向方天逸道:“小哥子,你别看这小小玩意儿,端是解毒圣品,天下无双。”
他说罢从包中取出一个小瓶,那瓶中装满墨色汁液,那老者倒了数滴到小碟之中,出外摘了一大把野草,顺手一沾,只须沾上半滴液体,便立即枯萎死去,老者缓缓说道:“这是蛇虫之王赤炼之毒,任何生物触之即烂,只有这玉蝉是它克星。”
他说完将蝉翼撕下一片,投入那小瓶中,只见瓶中泡沫大起,不~会颜色越变越淡,最后变成白色,那老者举瓶一饮而尽道:“任是天下至每,如果碰上玉蝉,都化而为水。”
其动心道:“这老者适才一番表演,是怕我心疑不肯服用玉蝉,天下有如此医者,以灵药相赠,还怕病人生疑?”
他沉吟片刻,心想玉蝉并无异状,便接过服用,这玉蝉确是人间至宝,方天逸服用半刻,胸中一股真气暖洋洋地到处乱窜,方天逸微一运气,已然引气归房,全身筋脉畅通,内功尽复。
方天逸欢喜欲狂,再也按不住喜意满面,他这种感觉就如死里逃生,重到安全之地,他心中明白,武功就是他生命最贴切实在的保障。
方天逸功力恢复,他对老者称谢,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因心中过分感激,竟不知从何说起,适才生的一些疑念,又都抛之九霄云外。
那老者见方天逸喜不自胜,他点点头走出屋子,脸上挂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心中忖道:“这孩子千伶百巧,真如行走江湖数十年的老油条,却是年轻若斯,适才我一时过分小心,怕他心疑不肯服食玉蝉,反而露了马脚,幸亏他在狂喜之下,无暇细细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