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了吗?马兄你道如何?”
赵元定点点头,安明儿见弄了半天,得到这种结果,真是哭笑不得,她心中不觉有气,脱口叫道:“你们两个都是大粗…大粗人,给你们说这个真是对牛弹琴。”
赵元定见她突然发怒,他忽然像发现一件大事一般,喜不自禁地道:“你的意思是那人是你亲人,他虽为恶多端,对你志总负义,你却不忍心对他怎样是不是?
安明儿脸一红点点头,她心中却想道:“那人见了我理都不理,怎能算是亲人?”
赵元定想了半天,正色道:“为了顾全道义,我想还是大义灭亲,好教江湖上人钦眼于你。”
安明儿又气又笑,她知道和这两人商量一定不得要领,便站起身来道:“感谢两位好意,我要回家去了。”
她说罢头也不回地往西而去,赵元定怔怔望着她的背影,这一个多月来,虽是受了她不少闲气,可是细想起来,她天真调皮,可爱处比讨厌处多得多,此时分别,竟会依依不舍。
安明儿愈走愈远,风吹起她的布裙,更显得那么纤弱,赵元定心中忽发奇念,暗道:“如果我有这么大一个女儿多好!”耳畔姚瞎子叫道:“哟不好!和这小姑娘磨着,我那小兄弟只怕已和那中年恶汉走远了。”
他慌忙转身欲走,赵元定道:“那中年身分少年你认得?”
姚瞎子道:“他就是昔年一掌毙了司徒越的方天逸!”
赵元定一惊,喃喃道:“原来是那孩子,数年不见,已然长大成人了,唉!岁月悠悠,我赵元定当其老了,连昔日救命故人也记不得。”
姚瞎子道:“马兄珍重,只要我姚瞎子不死,他回马兄有事,水里火里都少不了我姚瞎子一份。”
他说到后来,身形已在十丈以外,他是英雄行径,虽是寥寥数语,却是千金一诺,凛然气慨。
赵元定也高声叫道:“姚大先生珍重了,咱们一见如故,但有小弟效劳之处,千万别不够义气,忘了小弟。”
他那粗壮豪迈的声音在空中激荡不已,姚瞎子却已行得远远了,赵元定忽然想道:“方天逸昔年年才稚龄,已是功力高绝,如今数年不见,想是功力更强了,怎么对那中年汉子唯命是从,那中年汉子胡称他是什么皇帝,不知到底是何底细。”
他转念又想:“方天逸和姚瞎子识得,他怎么要杀死姚瞎子?一定是受那中年之命了。”
他正自寻思,忽然远远一个声音叫道:“赵元定,你走了没有?”
赵元定叫道:“安司徒花晓,我在原处!”
过了一会,安明儿又跑了过来,她走近赵元定,忽然从抽中取出一物,交给赵元定道:“这个还给你。”
赵元定双手发颤,伸手接过那卷陈旧皮纸,正是他师父血书遗书,心中激动不已,也不知是感激还是悲伤。
他半天才颤声道:“安司徒花晓,你心地纯良,善恶自有分,丝毫不苟,你一定会得好报。”
他原是一个气吞牛斗的好汉,此时竟说出这种祝福冥冥报应之言,实在是心中感激太深,一时之间露了真性,却和常人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