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晓怅然的表情：“你们武林人常说人在江湖，不由己；其实人在朝堂，那才是真的不由己！”

凌亦晓又是一笑：“我说中了，是不是？你说我为了你的效忠，不惜示弱、以势人，甚至是-诱，这些，我承认便是。但你也得承认，我从未以许你官厚禄来要你的效忠。

“有时候，我想，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在偏僻别院里住着，虽然无人理会，也可能被拉去和亲、拉去给什么莫名其妙的人，终归不似现今，担着一整个国度的安危与盛衰，每天都如履薄冰，生怕一步走错，就会带来生灵涂炭。”

她不再多言，：“天都快亮了，明见吧。如果你哪天改变主意，我会同你细细来我们妹的故事。”(未完待续。。)

“开始时有。”闻枢冲而，才发现自己竟有想要对她敞开怀畅谈的-望，忙急转话题，将言语的长矛反刺回去：“你们不是不想上位，为何最终却是上了位？”

她忽然转对闻枢笑了笑，这一笑如白荷初绽，令人目眩：“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打动你来效忠我。”

闻枢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而她也没有丝毫想要他接话的意思。

她说得斩钉截铁，闻枢如醍醐，飒然一惊。

过了会，凌亦晓问：“说真的，闻百战自小将你放逐在外，你怨过他么？”

“无他，因为我懂你，你不是那人！并且我的本心，与你的本心，原本一致。如此，你又为何不能效忠于我？”

这位长公主，和她远在中州坐镇的女皇，值得他信任么？

闻枢：“我只效忠于我的本心。”

闻枢平静地：“我的立场很定，不会受你三言两语、刻意示弱或是以势威，甚或是-诱而改变。这，请你记住。”

没肺的好幸福啊。可是长大之后，才知，那叫泰山崩裂于前不动声。”

凌亦晓：“你的本心？你的本心是什么？你是闻家堡的人，又游离于闻家堡之外…你是幼，原该被父母呵护如掌上珠，闻百战倒也舍得！你的本心——狼-江湖，心挂苍生，这就是你的本心！”

既然没被绕，那就由不得他继续保有清晰的自我思想。在江湖草莽间多年，他很是明白，苍生，不是皇家；说得太多没有用，百姓吃饱过好，才是实在的。

闻枢不置可否。云梦客栈的女人们，个个厉害，他算是领教了。他原以为凌亦晓是个莽撞之人，却不料她层层递，端的是位好说客。要不是家里的事横在其间，他很可能被这女人绕了去。

凌亦晓眨了眨，避开了他这句话，认真地：“我想要你知，我依然需要你的效忠。”

“我很累…想必她更加累。可是她从来都不说累，她好吃又好睡，她说，不好好地对自己，便不能好好地对他人，没有十足的力，如何应对繁琐国事？

闻枢不知觉地发了阵呆，两人间静了一静，唯见天心月明，有冰凌从屋檐落下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