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回来了。”

“…”“我想等我爹回来再成亲。”

“她是我闺女，姓程。”沈夫人又恢复了常态，客气地回他。

程姑娘沉默了会儿，：“我爹在我生之前就离开沈园了，听说他了对不起我娘的事，被这里的老爷赶去的，但我相信我爹，我相信我爹是个正直的人，不会对不起我娘的事！”

“娘…我…”

“我娘原本是沈家的大小，他们说我娘是被我爹诱拐了去，生下的我，沈家的舅舅担心我娘在外受苦，就将她接回家去，我爹不愿跟着来到沈家，就自个儿去闯了，说一定要混一番成就，再来接我和我娘回去。”

程姑娘在心里暗暗说，是啊，我打了他一掌他都没有计较。

“我爹还活着！”

“我爹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我得走了，再不走我娘就来抓我回去了，我可怕她啦！”说着，程姑娘向着门走去。

“这位官人真会说笑，女儿当然是要随父姓的，我闺女姓程，父亲当然也姓程。”

“是么？”

“你娘…”

沈一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看到岁月在－妻的角刻下了印记，看到她独自一人带大的女儿，看到她那颤巍巍的双手哆嗦的嘴，看到这二十多年来她所受的折磨，岂是一句“对不起”所能弥补的？

沈一白一听，心里一阵激动，难这程姑娘不是皓皓，而是自己的女儿？仔细看来，越看越像，算算年纪，也差不多呢，不禁问：“敢问姑娘，令尊…”

…可是老爷已经…”

“可是这里有你跟我爹的记忆啊。”

“他会的，娘，我爹会回来的，求求你…”“求我也没有用，他不会回来了，他若是回来，我就不姓沈！”

沈一白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觉得这二十多年来变化了许多，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样了，他不该离开沈园的。

程姑娘趴在沈夫人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沈夫人脸一冷“啪”地在女儿的脸上甩了一掌；“绝对不行！”

程姑娘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这可是这二十多年来母亲第一次打他，就为了这位区区故人的儿！

沈一白走到程皓宇的边，看着她打扮成妇人的模样，耳畔还有几银丝，甚是心疼，轻声：“皓皓，我对不起你。”

他质问着她，她哑无言，满腹的话语涌向边，最后都只化成三个字：“我乐意！”

程皓宇沉浸在遇见沈一白的震惊里，没空搭理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女儿，随声应：“嗯。”“他人好的。”

沈夫人打完，心生悔意，将女儿搂在怀里，女儿却挣脱着逃去了，骑上燕赤霞的，不知去了哪里。

程姑娘听了他们是老熟人，不禁欣喜；“娘，这人是我们家旧亲戚的儿么？”

沈一白将她搂在怀里。年华已逝，－妻嫁作他人妇，而他这位容颜不老的旧人，无论怎样渴盼回到从前，都是实现不了了的，唯有尽一自己的微薄之力，给她一个可供依靠的肩膀。

“觉着谁特别亲切呢？”大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赶跟我回家准备当新娘去，老宅里有什么好呆的？”

“你…”沈一白沉。

姑娘走去还时不时回张望，冲着沈一白笑了笑：“我好像在哪见过你的样，觉特别亲切。”

“那么…”

“你本来就不姓沈，”沈一白从沈家屋里走来，他还是以前的模样，脸上一都没有这二十几年来岁月的痕迹“皓皓，嘛要用的我的姓？”

“娘…”

“沈夫人，”她用自己的姓就让她用吧“这位…”他看了看边的程姑娘，应该是自己的女儿吧。

“我…”沈夫人捂着脸痛哭起来。

姓程啊“他的父亲也姓程么？”

“我家老爷过世了。”沈夫人银牙一咬，恨恨地说。

“是么？”程皓宇依然在重复这句话，仿佛自已不会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