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被仇恨冲昏了头。
“虽然仇恨来自对方恶毒或误会,但它的确不是人生的全部。”老柴房继续说道:“我说了这些,是要你走向正确人生,学着去欣赏那些并不懂得武功,却对某种技艺有独到之人,可能的话,你还得学着去讨教他们。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因为你是教主,你所碰上的门徒几乎都是学有专精之人,你要学会尊敬他们。”
“我懂啦!”
毛盾虽然嘴巴硬,其实对于尊师重道仍十分守本分,闻听师父如此教诲,他再也不敢口出狂言,这对窘涩的心头难以交代。
老柴房欣慰地摸摸他脑袋,含笑道:“走吧,希望这些话使你终身受用无穷。”
拉着毛盾右手,他已射出秘洞,倒翻悬崖。
瞧及满山瑞雪,毛盾心神一畅,却也不再觉得寒冷,大概功力有所精进的结果吧。
像废墟般的小村,显得奄奄一息。
它似乎得过瘟疫,居民全搬光,只留几户人家舍不得乡土之情而留下来残喘着。
倒霉的空气让人好生不舒服。
村尾一栋破宅院传来金铁锤打声。
那即是老柴房所说的厌铁住所。
破宅院早荒废百年,草田森森,说它鬼屋还差不多。
厌铁找到这里,是因为后院那口深井。井水常年清澈,更有某种特性,厌铁因而爱上它。
刚见着厌铁时,毛盾着实吓了一跳,他整张脸。不,该说是整颗脑袋像贴满狗皮膏药的皮球,勉强可见及眼睛。
嘴巴、鼻于被切掉半个孔,灌了一条浓鼻涕抽*动着。稀疏的头发像刚铲过的秧苗田,散落在狗皮膏四周。
老柴房虽说过他曾被热滚滚的铁浆烙着全身,毛盾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然而厌铁却一如平常,光着上身活动在井水旁那自行搭建的练铁炉,他正认真淬练一条长如细蛇的东西,对于两人到来并未发觉。
“老前辈…”
毛盾想叫,却被老柴房阻止,两人遂坐在庭园栏杆处,默默瞧着这位练剑好手在工作。
他仔细将蛇形物体熔入火炉中,像老太婆绣花般小心地再挑出,然后细心锤打,一直到整条均匀如一方始罢休。那份细心跟耐心瞧得毛盾相形渐愧,自己何曾如此认识对待过任何一门事情?
从傍晚直到深夜,毛盾都等得心慌慌,厌铁却兴趣未园地苦练东西。
直到四更天,他将那东西丢人井中,发出哧地一声,还冒出白烟,他才欣然一笑,自得其乐地说声“成了”
他想休息,刚坐下才发现仁立栏前的老柴房,整个人又蹦了起来:“柴房兄来了多久?”
“刚到。”
“别瞒我,一定等了一夜了吧?那小鬼都快睡觉了。我一时忍不了想赶完…”
他一笑,黄牙掉了五六颗,但毛盾此时看来却只有尊敬,真的,他一生从未如此尊敬过任何人。
对于打盹行径,他甚至有点自责内疚。
“饿了吧?”老柴房间。
“有一点,不过,没关系,好久没那么过瘾了。”厌铁笑脸并不好看却亲切非常:“坐,我弄点好吃的。”
“我们带来了…”
厌铁很快打断毛盾说话,语气甚是冷漠:“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随又转向老柴房,笑颜又露:“难得你来,当主人的当然要请你了。请到大厅坐吧。”
“随你,我有酒就行啦。”老柴房报以微笑:“不过,就在这里如何?今夜月色不错。”
厌铁瞧往天空,明亮弦月照得他心情甚佳,频频点头:“早知道你要来,说什么也赶着来拜会,就这么说定,我去搬东西。”
说着,他很快拐向草茎,眨眼不见。
老柴房此时才转向被训的毛盾,轻笑道:“要习惯,要懂得尊敬。”
毛盾苦笑着:“我这个新教主好像不怎么管用,其实我满尊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