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元敏奇道:“自己当地主?”樊乐天道:“不错,现在紫阳山做的,就是一个地主的事情。不一样的是,我们不欺压人,一切都有既定的规矩,只要凡是照规矩来,人人都可以在紫阳山上安居乐业。”
左元敏道:“可是紫阳山势力这么大,外头的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那他们的生活谁来照顾?”樊乐天道:“有受影响的,都是一些既得利益者。平民百姓根本感受不到紫阳山门的存在。”左元敏道:“可是并非所有的既得利益者,都是压榨百姓的坏蛋啊。”
樊乐天笑道:“这就是我们今天请你来的另外一个目的了。”张紫阳补充道:“说来惭愧,我当初凭着一股热诚,一手创立紫阳山,满怀着许多理想与希望,以为从此可以照顾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却忽略了纵使是一片不求回报的好心,也是需要妥善管理,否则结果只怕会令人大失所望。就像农夫种植作物,若是只知播种耕耘,却不知后来还要持续除草施肥,那将来收成时,不免要望着农田,大叹秕稗稂莠,坏我美沃良土。”
左元敏听这比喻颇符合目前紫阳山的情况,倒是马上就听懂了。忽听得张瑶光插嘴道:“这就叫自以为替天行道,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是吧?”讽刺的是他们两个昨夜的对话。众人不名缘由,只觉得这个掌门人的妹妹有点不给面子,其它也不觉什么。张紫阳也装着听不懂,并没有什么反应。
左元敏道:“天下不如意事,十有**,掌门真人若真的有心改革,相信总有一天,全武林人会对紫阳山门有所改观的。”
张紫阳道:“光是有心改革还不够,得还要有些助力。”樊乐天接口道:“既然兄弟没有武功派别,听瑶光说,你从小父母双亡,无牵无挂。老哥哥的意思是,想要请你加入紫阳山门。”
左元敏大吃一惊,说道:“这…这恐怕…”樊乐天道:“左兄弟该不会是瞧不起紫阳山门吧?”左元敏忙道:“小弟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而是这个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
张紫阳道:“既然没有想过,那更应该好好地想一想,考虑考虑,不需要马上给我答案。”樊乐天道:“是啊,就是兄弟想拒绝,也好歹仔细想一想再回答。再考虑的过程当中,要是有什么问题,就马上来找我,我只要知道的,一定为兄弟解答。”
左元敏面露难色,道:“这个,我…”张紫阳道:“樊大哥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做人如何,你也应该有一点了解。尤其是瑶光,你跟她相处那么久了,她是好人还是坏人,难道你还分辨不出来吗?”左元敏道:“晚辈就是知道,所以才犹豫。”
张紫阳道:“说得好。你放心,我们并不是非要你加入不可,而是认为你相当难得,相信你会是一个好伙伴;二来你也算与我们有缘,所以要向你表现我们的诚意。左兄弟无论接受与否,我只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这一点你能够答应我吗?”
一想到还有时间可以考虑,左元敏心情稍定,说道:“晚辈一定会仔细考虑。不过这紫阳山门已经有了左右二使、八大长老,晚辈才疏学浅,年纪又轻,这个…”张紫阳道:“樊大哥不喜欢受拘束,一年到头难得在山上几天;柳长老武功虽高,但是光是买卖帐务就够他忙的了;瑶光大不了你两三岁,年纪一样还轻,虽然可以磨练,但是她性子喜欢虫鱼鸟兽,偏好吟风弄月,再加上她毕竟是个女子,对我的帮助毕竟有限。”
左元敏这时瞥见张瑶光欲言又止,不过还是忍了下来。耳里续听得张紫阳又接着道:“至于其它五位长老,与左右二使,没错,他们的武功与见识,再江湖来说,都是一流的,不过因为他们都各自有一段过去,虽说英雄不怕出身低,但是有很多坏习惯就是这样带进来的。
“左兄弟不同,你年纪轻是其一,没有武功门派的包袱是其二,最重要的是你没有令人诟病的过去成为你的包袱,这是其三。若是你能加入我们,那么你将是第一个由紫阳山门从小培养的接班人。”
左元敏差一点没将喝到嘴里的一口酒水喷出来:“什么…什么接班人?”樊乐天道:“左兄弟,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加入紫阳门之后,教中你年纪最轻,掌门又没有子女,只要没有意外,这掌门一位,二三十年后总会轮到你的头上。当然,这其中关节可以慢慢安排,相信我,只要你愿意,放眼紫阳山门,年轻一辈的,没有一个及得上你。你说紫阳山名声不好,只要你加入,大可加以整顿改革,到那时,紫阳山的名声,不就是你的成就了。”
左元敏既觉得难以置信,复又感到受宠若惊。与其在江湖上漫无目的的到处游历,还不如在一个稳固的基础上,续求自己的发展吧?左元敏从来未曾这样想过,那是因为没有这样的机会。如今机会来了,该不该就这么决定了?樊大哥说得对,紫阳山门之所以为人诟病,那是因为组成份子复杂,素质良莠不齐,要是经过一番改革,未始不能展现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