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空地上挖洞生火,制作一便利生活的简单器具等等。
两人心中既然再无芥蒂,做起事来也就不像先前那般苦闷。而山中生活日复一日,又是那般的枯燥无聊,然而在两人合作无间的情况下,日子倒也越过越快活起来。尤其那左元敏本来就跟女人相处惯了,某些时候还颇能知道女人的心理,适时的排遣寂寞与体贴入微,那也是做与不做而已。
不知不觉间,张瑶光已渐渐重拾回对他的信赖,甚至超过了两人刚见面之时。尤其是当她无意间得知,左元敏当时之所以接受加入紫阳山门的规划,有一大半还是为了云梦的因素时,心中对于他的痴情,感受到了相当大的震动。
张瑶光不知她这一辈子,还会不会有那么一个谁,也能像左元敏一样,为自己如此默默地付出。不过现在她至少在左元敏身上,看到了对男人的希望,也看到了自己对未来的希望。
日子匆匆,转眼间如此过了月余,左元敏的双脚已经完全痊癒了,几天来,两人除了维持生活,也到各处去探路。可是群山叠嶂,连绵不绝,放眼望去,树海一片,浑不知身在何处。而若循着溪水而下,也是一会儿忽东,一会儿忽西,转来转去,四周景物一模一样,就好像在原地打转一般。左张两人的轻功不低,花个半天的时间奋力奔跑起来,纵使是崎岖的山路,也总能挺进个八十百来里的,可是每次两人一回来碰头,都说不出哪个方向,才是可以脱出这重山峻岭包围的正确选择。
左元敏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提议要回到落崖处,也许依他的轻功,可以逐级逐级地往上爬回去。
但是张瑶光反对,说道:“当时掉下来,是万不得已的。我们两个可以保住性命,多少都是运气。但往上爬可不比往下跳,万一一个失足再往下掉,运气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了。”顿了一顿,又道:“也许你现在的力气长,小心翼翼的总能做到,但是我可不愿再拖累你一次了。”
既然张瑶光有疑虑,左元敏也就不坚持尝试。不过待在原地,就表示永远出不去,而水源又是保命的生活必需,于是两人便决定,继续顺着溪流往下移居,也许多绕远路,不过顺着溪谷,相信总有出去的一天。
两人便一边打猎捕鱼维持生计,一边缓缓地往下游移动。只要一找到合适的安置地点,便马上拔营过去。如此又过了两个多月,天气由清凉逐渐转为寒冷,早晚山区都飘雪降霜,食物也渐渐少了。两人至此只好先为过冬打算,水边是不适合居住了,便往山里头去找比较温暖的山洞。然后一人准备过冬用的柴火,一人准备粮食。
又过了几天,果然开始下起雪来。在这段时间,两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山洞里,日子无聊,就切磋武艺,或各自练功,刚好也可以禦寒。天气放晴,便到水边去守候,一天当中,总能打到一只两只到水边喝水的野鹿山羌,要是没有的话,就想办法将水中的鱼儿打上来。
等到真的下起大雪,左张两人便将猎到的山禽野兽,剥洗干净,然后埋在雪堆里面,做为存粮。所以日子过得虽不算舒服,但也不至于挨饿。只是两人待在山洞里的时候久了,空间就那么一点大,目光也无从闪躲,再加上两人同甘共苦,共度危难,早已培养出深厚的情感,不知不觉情愫暗生,反应在言语举止上,显得相当亲密,只是两人以为是称姊道弟的结果使然,完全不知道彼此的关系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
春江水暖鸭先知。这天早上,张瑶光到溪边汲水的时候,在水中捞起几片由上游漂流下来的浮冰。浮冰极薄,只在阳光下闪耀着点点光芒,张瑶光将它捞起来,还来不及放到口中啜饮的时候,就已经融化了。但是她还是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因为她知道,春天已经来了。
左元敏陷在这山中,前后已经将近有五个多月了,虽然在这几个月当中,他一边潜心修练太阴心经,一边向张瑶光请教指立破迷阵法,与九真灵宝结丹**的疑难处,对于他的助益不小,但是一想到外头的花花世界,终究还是想早日出去的好,否则就算练成一身神功,要是江湖上没人知道的话,那岂不是等于锦衣夜行?
至于张瑶光为何有办法指导左元敏的指立破迷阵?那是因为阵法中多用道家用语,有些专有名词,诸如:抽添,是指练功时的火候节度;河车,则是指肾藏真气,与其搬运之法等等。一般人照字面上看不太出来什么涵义,但是张瑶光在张紫阳身边已久,一身武功又是张紫阳所授,解释一下这些用词,并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