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三十三章

第三十二章

台上众人见了，纷纷起shen查看。徐硕上前两步，说dao：“这位老前辈shen手俊得很呐，不知是哪个分舵的？”那老tou子侧耳朗声说dao：“什么？你说我什么？很英俊？老啦！老啦！嘿嘿嘿…”徐硕知dao他装疯卖傻，却也不戳破。但见被他摔上台的大汉，兀自直tingting地躺着，合著是摔昏了，招来两个从人，把他抬了下去。

那台下众人有的还不知dao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叫嚷dao：“老tou子，你是哪一帮哪一派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快回去！”“怎么这么重要的聚会，还带了家chang来看热闹？这可不是摆野台戏，真是胡闹！”有的更dao：“这是哪一家的爷爷公公？快点把他带走了，简直丢人丢到家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吆喝叫嚷起来。纷luan中，有人便伸手去拉那个老tou子，但又是“砰砰”几声，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企图动手动脚的也全给扔到台上去了。

这一波扔上去的有三四个人，每个人都对准了李永年，而且力dao强似一dao，这次不但惊动了徐硕，连徐磊、guan竹生也起shen接招，一一接住将被扔上台来的人。这些人轻则七八十斤，重则百来斤，那老tou子随意挥洒，徐硕、徐磊等脸上变色，怒目以对。

这下子连场下的众人也都大为吃惊，再也无人敢上场。李永年站起shen来，语调平和，若无其事地说dao：“所谓真人不lou相，看来这位老先生shen藏不lou，正是前辈高人，由他来出任chang老，想来无人敢有异议了吧？现在候补的chang老已经有一位了，不知还有哪一位愿意下场赐教？”将这老tou子的刻意挑衅，zuo没理会chu1理。

那老tou子眯着眼瞧着他，说dao：“你是哪一位啊？这里不是演戏文吗？怎么还不化妆换衣服？”李永年gen本不理他，续dao：“没有其他人了吗？”左元min知dao这老tou子是故意来闹场的，想他一个人唱着独角戏，最后只怕唱不下去，于是闪shen入场，压低声音dao：“既然大家这般客气，那么就由我来抛砖引玉，希望大家共襄盛举。”

那老tou子看他入场的shen法，也许知dao自己不可能像先前抛掷他人一般，也抓他来扔，因此只是站在原地，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

李永年虽然见过左元min几面，但就连guan竹生、段日华与他相chu1过一段时间的，一时之间都不能认出他来，就更遑论李永年了。他但见走出一个打扮怪异的青少年，大摇大摆地走到场中间，心想：“一个老人，一个小孩，今天要是让他们同时当上嵩yang派的chang老，传到江湖上去，只怕反而成为笑柄。嵩yang派尚未正式成立，笑话就满天飞了。”

李永年自然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在他来说，今天的大会，只是嵩yang派整合地方势力，巩固领导中心的一个步骤罢了。而之所以煞有介事，大张旗鼓的举行，为的只是一个好兆tou，如今这个兆tou俨然变成了楣tou，也成了他的痛脚。

台上一堆哼哼唧唧的人rou暗qi，此刻早已清理完毕。李永年跟万国明使了一个眼色，万国明会意，上前dao：“请台下两位，将门派姓名，一起报上来了吧！”那老tou子摇toudao：“我只看戏，不会演戏，奇怪了，你们光敲锣打鼓，也不开演，究竟是搞什么鬼？怕大爷不给钱吗？”说着，解下系在ku腰带上的布nang，抖了一把铜钱在手心当间，忽地向台上一洒，只听得“叮叮冬冬”一阵响，台上九个人没有一个能安坐在位置上，纷纷起shen，或闪躲走避，或拿兵刃挡架，无一能免。

这下子台上的九个人对于这老tou子的挑衅，再也不能视若无睹了，万国明与葛聪走到台边，准备随时伺机而动，另一边杨承先、崔慎由与徐硕，更是一跃而下，将那老tou子围在he心。台下几个副堂主、万氏兄弟与崔毅见状，也围了上去。

那老tou子呵呵一笑，说dao：“开始了吗？”拂掌而笑。杨承先喝dao：“装神弄鬼，活得不耐烦啦！”伸手抓去。老tou子shen子一侧，连消带打，也向他抓去。

那杨承先早知他不简单，所以那一抓虚多实少，见对方招式凌厉，ma上缩手。老tou子一击不中，脚步一跨，又是一抓。杨承先眼见闪避不及，连忙一拳对出“碰”地一声，杨承先晃了一晃。

这一下子显lou出上乘武功，众人都是一惊，guan竹生在台上瞧出端倪，说dao：“樊chang老，你打扮成这个样子，为的只是回来闹场吗？”那老tou子哈哈大笑，站直了shen子，扯开黏在嘴上的假须，朗声说dao：“打扮成这个样子，是我高兴，来这里闹场，也是我高兴！”原来这老tou子乃是樊乐天所扮。

左元min一见是樊乐天，心想：“难怪我老是觉得有些眼熟。他刚刚也打量过我，不知是否认出是我来了？”恨不得ma上过去招呼，但不知樊乐天有何计划，于是强忍下来，反而走开两步。

场上所有原来就在紫yang山门的人，诸如万国明、崔慎由之辈，素知樊乐天之能，一见这老tou子居然是他，不禁面lou忧容。徐磊、徐硕虽听过他的名tou，却未曾跟他jiao过手，一听是他，反而略显兴奋，跃跃yu试。

李永年走近台前，微笑dao：“樊chang老想要回来当一名chang老，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樊chang老说一声，所有原来紫yang山门的人，我派一律欢迎。”樊乐天冷笑dao：“我连紫yang山的chang老都不看在眼里了，会稀罕你这什么嵩yang派吗？”眄视指使，指着万国明、guan竹生一干人等，续dao：“你要我跟这群忘恩负义的小人在一起，不用一天，我ma上就会羞愧而死，还说什么一律欢迎？呸！同liu合污吗？我宁愿咬she2自尽。”

一番话说得众紫yang山门原chang老们，有的感到惭愧，有的感到愤怒，有的若无其事，有的则装着若无其事，有的则gen本不动声色。

万国明怒斥dao：“樊乐天，你说够了没有？人各有志，大家好聚好散，你走你的yang关dao，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想发财，又何必挡人财路？”

樊乐天怒dao：“万国明，你能有今天，是谁助你？要不是张真人收留你，你现在说不定还liu狼江湖，到chu1让人追杀。你凭什么说好聚好散？你凭什么说井水不犯河水？你是什么东西？你gen本什么都不是！”万国明大怒，从台上一跃而下，戟指dao：“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樊乐天，你今天插翅也难飞了。”樊乐天笑dao：“那你得试试看。”万国明按耐不住，喝dao：“好！”人影一闪，欺shen而上，樊乐天哈哈一笑，双手齐施，立刻纠缠在一起。

那万国明自知论武功，自己还差樊乐天一截，可是所谓强龙不能压地tou蛇，自忖自己只要先发难，其他人一定也会跟着上，又何惧之有？况且在李永年面前，更是最好表现的时刻，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可是他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两人堪堪拆上了百来招，现场居然无人上前助拳。就是徐磊徐硕这些李永年的人ma，也因为不屑上前与人联手攻击樊乐天，而袖手旁观。

万国明知dao樊乐天武功厉害，但却从不知自己差他这么多，百来招一过，已是一路挨打，咬牙苦撑。万氏兄弟一见，分从两旁上前夹击。可是樊乐天以一敌三，依旧游刃有余，在万氏父子的此起彼落的吆喝呼喊声中，不住哈哈大笑，气氛怪异。

忽然“碰”地一声，在万氏兄弟的惊叫声中，万国明的shen子平平飞出，还是朝着台上的李永年撞去。李永年眉tou一皱，侧shen闪开，低喝dao：“拿下了！”徐磊、徐硕闻令而动，樊乐天大笑一声，说dao：“一起上吧，西五”pi“！免得浪费时间。”

徐磊徐硕大怒，拳劲带风，呼呼作响，徐祺、徐祥与另一个想来就是徐磊的儿子徐祐，三人也同时围上。樊乐天一双rou掌穿来穿去，口里仍不忘揶揄dao：“乖，真听话…”

六个人在场上打了开来，拳风掌风带开，威力非同小可，其余不相干的人纷纷走避。尤其功力差一点的，看了场上人影纵横，不到一会儿都tou昏眼花，更是躲得远远的。

那徐磊徐硕虽然独霸西陲，很少到中原走动，但兄弟两人戮力联手，江湖上只怕少人能敌。只是樊乐天一shen武艺正邪双修，出招灵活，又常铤而走险，五个人挤在一起，反而互相牵制。徐磊见以五敌一竟久战不下，惊讶之余，方寸未失，逐渐察觉这一点，低声喝dao：“祥儿，你先退下！”徐硕一听，立刻意会神领，同时喝dao：“祺儿、祥儿，你们两个也先下去！”

徐祥等三人听了，便要退出战圈，樊乐天哈哈大笑，说dao：“少了三pi，就凑不成五pi了，有pi不放，岂不难过？”shen子一闪，绕到三人shen后，阻住去路，徐祐一惊，伸手一格，又斗了上去。

原来那樊乐天也知dao其中关节，虽说人多势众，但他一人孤shen犯险，反而无后顾之忧，有时碰到徐磊徐硕pei合得天衣无feng时，自己往三人shen边一钻，多半可以化险为夷，要是让他们三个人走了，反倒不妙。

尤其这样的一动作，更启动了他的点子，脚下移动速度加快，绕着徐氏第二代三位子弟打转，徐磊徐硕爱子心切，见樊乐天改采这样的战术，不禁大惊，一左一右，想要围住樊乐天。樊乐天大乐，也不guan合不合宜，抓住这两人的痛脚大踩特踩。

战况丕变，西五义一下子从占上风，变成一路挨打的局面。那樊乐天专挑较弱的小辈打是有点不太光明，可是他一开口就直接要五人一起下阵，却又光明过了tou，反正他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zuo事全凭个人喜好，这会儿见如此颇有乐趣，那是说什么也要玩下去的。

那西五义早在李永年还在熊耳山的时候，就已经找来加盟了，在原紫yang山门门人的面前，他们五个就像皇帝的心腹亲兵一样碍眼，这会儿见到樊乐天给他们苦tou吃，心中幸灾乐祸的多，谁也没想要去帮忙解围。

李永年眉toushen皱，说dao：“guanchang老，你们这位樊chang老可神勇的很呐，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在这么多人面前继续这样下去，我可丢不起这个脸。”张紫yang在位时，因为他本shen不爱guan事，因此将教务分内外两bu，分付左右二使，除了自己轻松，也防止了有人专权。但李永年野心bobo，才能双全，接任掌门后，几乎事必躬亲，所有教务大事亦是一把全抓，左右二使制度于是废止，guan竹生也就退回去zuochang老了。

guan竹生恭恭敬敬地dao：“启禀掌门：这樊乐天是张紫yang的结义兄弟，他们何时开始的jiao情，早已不可考了，xing格古怪，武功高shen莫测不说，那时就没人可以制得住他，也没有人跟他有jiao情。所以掌门要问我有什么办法，老实说，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李永年不知dao他一直提不起劲儿，是天生自然本来如此呢？还是心情不好摆脸色给他看的，当下也什么特别反应，只改与段日华dao：“段兄弟，给徐氏父子解个围吧。”

那段日华早就在注意，寻找可趁之机，但自己擅chang的飞刀绝技，在这样混luan的情况之下，很难派上用场，一时也没有主意。但听到李永年开口，忽然急中生智，与葛聪说dao：“葛chang老，请你的弓箭支援。”

那葛聪的箭法虽神，但此时chu1境跟他差不多，便dao：“目前这样的情况，只怕容易伤到自己人。”段日华dao：“我会想办法制造空隙。”葛聪会意，便让人把弓袋箭nang拿上。

段日华伸手入怀，摸出四把飞刀，两两扣在手里，看准时机，忽地说dao：“徐祺！徐祥！向前！”几乎便在同时，手中四把飞刀已经出手。

其时徐硕徐磊一左一右，正兜着圈子在围堵樊乐天，徐祺、徐祥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一时之间给樊乐天的掌影罩住了，有点不敢动弹的意味，但为了拯救徐祐，却不得不咬牙苦撑。正自汗liu浃背，tou昏脑胀之际，忽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