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醒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元敏悠悠转醒,张眼一看,自己还是在那间山神庙当中,而躺在神龛之下。连忙坐起,向外望去,庙堂内却空无一人。
他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纳闷,钻出神龛,喊了一声:“瑶光!‘走进内堂,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原本应该躺在内侧石壁边的徐磊,也不见踪影。他快步走出庙外,在附近绕了一圈,最后在庙后的另一侧斜坡边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左元敏大喜,喊道:”瑶光!’飞身奔了过去。
那张瑶光转过身来,笑容满面,说道:“你醒啦?‘左元敏一下子来到她面前,说道:”你在这边干嘛?’才问完,瞥眼见到她身后有个东西非常显眼,越过她的身子,一座新坟映入眼帘。
坟上无碑,但左元敏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头也不回地问道:“这…这是谁的坟?‘张瑶光轻轻道:”是封姑娘的。’左元敏蹲下身子,问道:“怎么会?怎么会呢?‘张瑶光道:”你昏过去整整三天啦!我的能力有限,我只能救一个…’左元敏道:“封姑娘伤重,你应该先救她的!‘口气颇有责备不善之意。张瑶光道:”她的伤重,我没把握。要是先救她,到最后你们两个,我可能连一个也救不了…’左元敏倏地起身回头,说道:“可是…‘却见张瑶光低头掩面,抽咽轻泣。
左元敏忽然能体会,这三天来她孤立无援,面对两个受重伤的人,独自所受的煎熬,实在远远大过于自己,或者是封飞烟。当即上前轻轻给她一个拥抱,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张瑶光道:”我当然要救你了,难道放着任你去死吗?’左元敏安慰道:“好了,好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左元敏让她在怀中撒了一会儿娇,忽地问道:”封姑娘…是什么时候的事?’张瑶光道:“前天清早走的。那时你的伤还不稳定,后来好些了,我就把你藏起来,到这里来挖坟。‘左元敏道:”那徐磊呢?’张瑶光道:“我把他丢到庙里的地洞里去了。‘左元敏又问她这些天都吃什么?喝些什么?怎么打理生活?张瑶光据实以告。其实这种荒郊野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能够找到水喝就不错了,张瑶光还要照顾打理两个人,过得辛苦,不言可喻。
左元敏又赞美她几句。张瑶光忽道:“你身上穿了一件什么怪衣服?我看了觉得好恶心,等一下到镇上,买件衣服换掉吧!‘左元敏拉开上衣,露出里面的衣物来,问道:”是这件吗?’张瑶光转过头去,说道:“我都说恶心了,你怎么故意吓我?‘左元敏道:”怎么恶心了?’张瑶光道:“有点像蛇皮,一片片的鳞片,油亮油亮的,看得我起鸡皮疙瘩。‘左元敏拉回衣服,说道:”你可别小看它,这件叫:“穿山宝甲衣”我那天挨了徐磊两掌还能站得起来,最后他一剑刺不死我,反被我两掌打死,全是它功劳。’一时想起宝衣原来的主人褚文贵,还有冯子超、陈保义、孙刚等人,心中倒是有些怀念。
张瑶光道:“我也猜到了。我帮你整理衣服的时候,见外衣上一个洞,到了第二层就没有了,想来是这件怪衣的关系,要不然,我老早脱了,扔了!‘左元敏笑道:”还好你没脱,要不然我岂不是要着凉了?’张瑶光亦笑道:“胡扯!‘想起自己居然说出要脱男人衣服的话来,耳根子不禁一红。
两人说笑一阵,左元敏重新整理衣服,忽然觉得怀中另有一个东西怪怪的,便摸了出来,一瞧之下,却是一本没有书皮的册子。张瑶光问道:“那是什么?我前天就看到了。‘左元敏道:”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怎么会在我怀里?你没翻开来瞧吗?’张瑶光道:“你昏迷不醒,我瞧多有不便。‘左元敏点点头,说道:”以后我的东西,你尽管看就是了。’便将它翻开来瞧。张瑶光凑过头来,两人第一眼的感觉都是:“这是一本内功秘笈。‘念了几行,左元敏忽然叫道:”是太阴心经!’那张瑶光曾经受过太阴心经的好处,也隐隐约约觉得此间所写的一些呼吸吐纳搬运之法,确与太阴心经有关,便道:“太阴心经不就是你的东西吗?‘左元敏一时难以解释,只是快速地浏览一遍,发现不但自己所会的十二经常脉明载其中,就是奇经八脉的练法,也在里面。翻到最后,疗伤篇所载更是详细。左元敏欣喜若狂,一时着迷,爱不释手。
张瑶光见他欢喜的样子,自然也是为他高兴,只是心想这太阴心经他本来不就已经会了吗?怎么会开心成这个样子。才想着,左元敏便已经说道:“这太阴心经,我原来只会一半,现在有了这本秘笈,这样子我就能学全了。‘一套武功会半套与会一套,其中的差别,岂只是一倍的距离,左元敏知道此中关节,自然是欣喜过望了。于是便将如何学得太阴心经,与后来才知道原来传授者,竟是自己的父亲的事,也大致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