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丝声音的空间里,红彤玉轻轻的一声脆响,几道裂痕由万壑魔尊贴在玉石的右拳边升起,随即蔓延开,一直爬满了整块玉石周围。
所有人都没有发出声音,呼呼的黄沙此时仿若又活过来,重新卷动,吹起了万壑魔尊胸前的两缕长发。黑袍和绿尺还有那躲在暗处的褐冠魔君亦屏住了呼息。
一道刺眼的红光浓成了血红,仿佛是一个小太阳般的强度,由万壑魔尊拳尖上扩散开,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随即慢慢升向天际。四人的身影亦消失在了这道光亮中。
许久之后,天空又复清明,是真正的清明,连万壑魔尊的黄沙瘴亦已消失不见。断崖绝壁千里障下,滚滚浓烟翻腾。绝壁之上,残垣瓦砾,杂草丛生。
万壑魔尊的黄沙瘴消失不见,黑袍绿尺褐冠三人站在万壑魔尊身旁不远,依旧是红光升起前停止不动时的姿势。
咔嚓一声,这次并非红彤玉,而是万壑魔尊的右拳骨碎声。“啊…!”万壑魔尊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身体朝左一翻而倒下。顿时在满地滚爬不已,嘴里依然不止的传出惨叫。额头被撞裂,血痕随着额前破处流出。他左手扶住右臂,压在身下疯狂的往地上撞击。只见那只右手由指尖至胸前都成为一片血红色。骨头亦开始被那红色吞噬,慢慢碎去,整个手掌红色浓烈成赤色,皮肉亦开始腐烂。那右臂上的红色也在不断的蔓延,甚至已经到了前胸。
看着万壑魔尊凄惨的嚎叫,黑袍魔君、绿尺魔君与褐冠魔君脸上不仅没有不忍,反倒一副幸灾乐祸与残忍毒辣的表情。黑袍魔君哈哈大笑道:“万壑魔尊,没有料到吧,今天你也会是这么一副可怜相。”
绿尺亦不甘逊色,待黑袍说完,绿尺遂道:“魔尊,你不知道这是何物吧,这并非红彤玉,我们只是为了迷惑您,此玉叫‘割魂’,巨毒无比。是褐冠魔君花了十年时间研制而成,专门用来对付你的,你早就该死了,是你自己不识趣,不信你问问褐冠。”洋洋得意的望了望万壑魔尊,随即绿尺转头看了褐冠一眼。褐冠魔君微笑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望着三人自唱自乐的问答,万壑魔尊心里怨恨到了极点。此时钻心的疼痛竟然被他忍住,双眼中流露出不甘,愤恨,怨毒甚至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凄凉,仿若受伤的野兽,死死的盯着三人。
褐冠毫不在意,走上前两步,蹲在万壑魔尊身前,迎着万壑魔尊令人胆寒的双目。褐冠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对于他来说,万壑魔尊已经成为阶下之囚,无论他怎么恨都不重要了。褐冠缓缓的行了一个礼道:“魔尊,您既不想为白发魔君和红眼魔君报仇,那就由我们三人来报。您的雄心壮志已去,那我们来扩大整个阴犰派又有何不可,其实今日此事我们筹划已有很久了,那块割魂之玉是我在神迹山极寒之处寻到的一块寒冰,并将它泡在一万种巨毒内十年之久,再用多数阵法将毒液封在石内,要用时只须一滴精血即可施放。这块玉石防御阵有一千八百种,需要时间等精血与毒液彻底融合,冲破防御阵。为了引起魔尊你的注意,黑袍与绿尺故意拖延时间,你的疑心又重,所以难免会上当。这块割魂玉里有毒螺,紫琼浆,玉夫人还有陷空沼泽的枯荣根,就是其他的毒也不是泛泛,每一种毒液一被人沾到,顷刻间便会将人化为血水,为了这些巨毒,我还用去了几千个人的性命。这一万种毒混在一起,就连满天神佛都救不了你,但魔尊力量深厚,修为盖世。恐怕还能有好一会才会死,不过死时只怕连衣服都会被腐蚀干净。这割魂我一共备了两块,一块是孝敬了您,还有一块我准备给僵尸之王送去。其实这也怪不得我们,是老祖不想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我取代老祖,来当这个英雄,为他们报仇,来争夺整个魔道又有何不可。”褐冠说完这话,连眼角都不动半下,仿佛他说的是别人之事而不是他的事。
“好了,我们就静等魔尊西去归天,不要在叨扰他老人家了。”旁边的绿尺魔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