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然一笑,淡淡地道。
松鹤神色一怔,也笑了,道:“谢谢先生提醒,既然先生如此为贫道着想,如果我拒绝先生,那便太矫情做作了,不如我们在三月清明之时聚于武当山之顶吧。”
“三月清明,还有二十多天,只怕不够,道长处理好这些事也需要休息,而且,我也想让中原所有人知道我们的决斗之事,在五月端午之日聚于武当山如何?”阿姆度大方地道。
松鹤一怔,顿时明白阿姆度的意思,因为他想在所有中原高手的面前证实自己可以战胜白道第一高手,也等于是向中原武林宣战,这一推迟时间也顿使这次比武的性质改变了。
“我在中原尚可以停留数月,道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阿姆度淡然问道。
松鹤明白,如果拒绝阿姆度的挑战,只可能将事情弄砸,一旁天魔门在虎视眈眈,如果此时插入一个阿姆度的话,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想到这里,松鹤不由淡然道:“既然先生指定在五月端午,那我们就五月端午于武当山灵鸠峰上见!”
“好!五月端午武当山灵鸠峰,我等你!”阿姆度爽朗地笑了。
涡水,连接狼汤渠,引黄河之水而接淮河之水,贯通南北。
狼汤渠通黄河,连获水、涡水、颖水,使四水连为一体,这本是为了减轻黄河洪灾泛滥的做法,可后来却方便了水路通航。
过沛郡,待到黄昏,林渺等人才从彭城赶到了涡水之畔。林渺要自汝南回南阳,须路过淮阳国,是以,必经涡水与颖水。
涡河水流并不是太急,相比黄河、沔水和济水,尚不足以称道。
“明天就可以赶到淮阳国了。”林渺望了望那滔滔的河水道。
“怎么这样的一条大河没见到艄公呢?”铁头有些奇怪地道。
“是路口就应该有渡口,怎么不见渡船?难道没人摆渡?”鲁青也感到有些意外。
“可能是艄公休息去了。”林渺想了想道。
“有船吗?有船吗…”铁头拉开嗓门向河对岸高声呼喊道。
“哎,看!船在那边的芦苇荡里!”鬼医突地指了指不远处的芦苇荡轻呼了一声。
“喂,艄公,快把船撑过来!”铁头也看见了,不由得高声呼喝道。
“就来了!”艄公戴着深笠,不紧不慢地将船自芦苇荡之中划了出来。
“那么小的船!”鲁青不由得皱了皱眉道。
林渺也有点意外,那艄公划来的小船只比轻舟稍大一点,载四五个人还可以,但若要再加上四匹马,肯定要把船压沉,而且装四人四马还不知能否装得下。
“你们都要过河呀?”艄公把船靠近岸边,打量了几人一眼问道。
“自然是要过河!”铁头答道。
“可是我这船小,只怕几位不能一次渡过,这马儿有些麻烦,你们哪两位先过去呢?”艄公又问道。
铁头自然心中有数,他自己便曾是黄河边摆渡打鱼的,这种小船如果载四人四马必沉无疑,是以他望了林渺一眼,让林渺先拿主意。
“就让我和铁先生先过河吧,主公稍后再动!”鲁青望了林渺一眼,提议道。
林渺点了点头,他倒并不介意先行后行。
“上船吧!”艄公叫了声。
…
涡河宽有数十丈,水流甚急,沿岸有许多野生的芦苇。
艄公划船的速度倒是挺快,来回一趟仅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鲁青和鬼医在对岸相候。
“两位可以上船了!”艄公唤了声。
林渺和铁头牵马小心地上了小船,马儿极不安分,它们并不习惯在船上的滋味,是以得抓紧缰绳。
“两位坐稳了!”艄公说话间长篙在岸上一点,小船“呼…”地便驶离岸边,但却在水中打了个旋。
“希聿聿…”两匹战马受惊,人立而起,带得林渺和铁头的身子一歪。
“呼…嘶…”艄公头顶的竹笠竟飞旋向铁头,笠边露出的竹片有如刀锋。
林渺大惊之际,艄公手中的长竹篙已如出水之蛟龙,直袭向他的胸口,带起的水珠破空有声。
竹篙未至,强大的杀机已经将整个船身完全紧紧裹住。
“鬼影子!”林渺惊呼,在艄公旋出竹笠、挥出竹篙的一刹那,那一晚的场面又一次映入脑海,他顿时也明白眼前的艄公是何人了。
铁头也惊,这船身如此之小,想避开这如旋转的飞轮般的竹笠绝不容易。面对这竹笠,即使是他拥有铜皮铁骨,也不敢直迎其锋。
“轰…”船体蓦地自林渺的脚下爆裂而开,林渺身侧是铁头,身后是战马,避无可避,惟有掠空而起,脚下用力之际,便已震碎小船。
“希…”战马一声惊嘶,竹篙完全贯入马体之中,掀出一股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