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扭头向刘奉道:“请将军先包扎一下伤口。”
刘奉一愕,他不得不对邓禹另眼相看,只看这年轻人的气度,就足以让人为之折服。
刘奉望着不语的邓禹故意以言语刺激道:“怎么不见刘秀?”
邓禹只是浅笑道:“主公已领军杀入邯郸,自然不在营地,这里的一切便由我主事。”
“我看是他此刻性命垂危吧?”刘奉试探道。
“呵呵…”邓禹不由笑了,道:“我家主公虽然年轻,却经历了无数次生与死的考验,领教过无数高手,不就是区区一战吗?略受小伤,但又岂能妨碍他上阵杀敌?”
刘奉神色一变,邓禹的话使他的心神微乱,如果是刘秀亲自出手,那么邯郸城之破绝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如果说刘秀一点伤也未受,那实难让人置信,受些小伤也正是情理之中的事。
“报…”一名中军大步行入。
“说!”邓禹平静地道。
刘奉顿时心神大为紧张,也不知道这中军所报会是什么消息。
“在西南方五里处出现一批敌兵,正快速向我营靠近,人数约五千左右。”那中军急促地禀道。
刘奉顿时想起了张义飞那支欲偷袭的战旅,却没料到竟在这种时候才到。
邓禹神色不变,只是淡然向帐中诸将道:“李度将军领一千人马在营外一里处伏击,吴乔喜和尤新二位将军各领五百人马自两翼冲击,鲁青将军便领一千人马绕到敌方后防,截住其归路!”
“末将领命!”李度诸将皆应声而去。
刘奉神色数变,他不知道张义飞是如何布置的,但看邓禹如此轻松微笑间用兵,倒有点为张义飞担心起来,他很清楚枭城军天机弩的杀伤力,若是伏击,那破坏力是难以想象的。
“刘将军该你执棋了,不过你的这一条龙快被截断了。”邓禹道。
刘奉不由得回过神来,他无法不佩服邓禹的镇定,如此年纪却比一个征战了数十载沙场的老将还要沉稳,由此可见此人的修养确实有过人之处。
刘奉绝非没有听说过邓禹之名,邓禹成名之早应是十五岁,那时邓禹尚在长安求学,乃是京城王孙公子所谈论的对象,被许多士大夫谓之为奇才,更难得的是其文武全才,在京城年轻一辈中,并没有几个对手,可谓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而邓禹在枭城军中的地位也日渐尊贵,更是刘秀身边的军师,在河北诸战之中运筹帷幄,极有大将之风,可以排在刘秀众将之首,其自不简单。
张卯的神色有些凝重,半晌才道:“这样恐怕很难引起大混乱!”
“如果我们不作出此决定,只怕根本就无力阻止赤眉军攻破长安之危,那时,我们一起全都完了。”廖湛苦恼地道。
“我认为廖侯爷说的没错,如果我们劫持皇上离开长安,只要能以此法打败赤眉军,皇上定会理解我们一片苦心的,天下百姓也会理解我们。”胡殷附和道。
“如果皇上知道了这事,只怕你我几人都不免人头落地!”申屠建有点担心地道。
“此事只有我们几人和安国公知道,安国公也是全力支持我们,若若事败,我们还可以去安国公那里,以安国公的十万大军,我们也不惧长安。”胡殷道。
张卯眉头皱了起来,道:“这事尚有些不妥,皇上除长安兵力之外,还有汉中王与舞阴王、郑王几处兵力,若是他们联手,我们只怕也没有机会。”
“怕什么,现在各王自据,根本就没有闲情管我们,又有樊祟之乱,只要我们行事小心些,必能成功!”廖湛道。
“我们可以再劝劝皇上,让其放弃长安…”
“皇上在长安享乐惯了,又岂会听我们的劝告?你没见皇上在早朝之上一意孤行的态度吗?”胡殷打断申屠建的话道。
“是啊,我可不想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因一个人而毁于一旦!”廖湛忿然道。
“既然如此,为了江山社稷,我们也只好冒一回险了!”张卯无可奈何地道。
“申侯呢?”胡殷与廖湛的目光不由地都投向了申屠建。
申屠建不由得苦笑道:“我们乃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既然你们不反对,那我只好跟你们一干了!”
“这才是好兄弟!”廖湛不由得拍了拍申屠建的肩,赞道。
“朕就猜到他们会有此心!哼,申屠建呀申屠建,你们也未免也太轻视朕了!”刘玄神色微有些狰狞地道。
“柳公公!”
“奴才在!”
“你立刻传朕密旨,让杜吴火速带禁军包围这几个反贼的府邸,一定要把张卯、申屠建、胡殷、廖湛这一干反贼抓住,若是谁敢拒捕,杀无赦!”刘玄肃然道。
“张公公!”
“奴才在!”
“你也传朕圣旨于李松兄弟二人,让其封锁长安所有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开门!”刘玄又道。
“奴才明白!”
“哼,想造反?就别怪朕不念旧情!”刘玄深吸了口气道。
“报…”中军再次入帐,却是浑身浴血。
邓禹也微惊,但声音依然很平静地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