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语幽幽的叹了气，心中一，不禁轻轻摇：“二弟，你又何苦如此？世上的女人，何止千万…”

群豪闻言，便上前阻拦，却被石不语横剑挡在前，不敢妄动。李密目中光芒闪烁，怔了一怔，忽的默然上，转便走。只是行了片刻，他却又勒住匹，微微侧呼：“石不语！凝寒之事，就此作罢！只是你我今后各为其主，你却休怪我无情无义！”

李密微微一怔，轻轻的颤抖起来。而忽闻此言的程行烈，已骤然一声大喝，咆哮：“二弟，你疯了么？这厮杀了我们许多兄弟，葬送了滨海十余万士卒，难就凭几句话，白白放过他不成？”

是因了…”

石不语摇了摇，打断了他们的话，低声：“这不是兄弟情的问题！当日的一切，亦有我的责任，若不是我，李密他也不会…总之，若是各位兄弟还念在石不语有几分功劳，便饶了他一回！日后若有反复，便是千军万，我也会去擒他回来！”

群豪彼此对视一，忽的齐齐大笑起来。正午的光下，这五六条汉团团抱在一，笑得如此畅快，笑得如此淋漓…

言罢，他再不任何停留，扬鞭策而去，不消半晌，便已消失于烟尘之中，踪迹全无。石不语默然望了片刻，忽的长叹一声，抛下了手中的利剑，一言不发的向着众人拱了拱手，蹒跚归城而去。

到了此时，李密方才一次、真正的对上了石不语的目光，沉默了良久，便在众人都以为没有答案时，他忽的徐徐应：“名利与她，我都想要…只是，如果一定要选择，我会选她…”

更何况，当日滨海一战，三十九盟友折损了将半，十万大军、辛苦积累了十几年的基业，都在一夕之间，被这突然叛变的小人所毁。这等仇大恨，众人平日里便连梦时都会咬牙切齿，今日好不容易有亲手复仇的机会，难说放过便放过不成？

一念及此，群豪都摇否定，只是便在此时，却忽听得“扑通”一声，原本长而立的石不语，已骤然夺剑横于颈上，沉声：“大哥、秦老大、王兄弟…我这十几年来，从未求过你们一事，只有今日这事，还求你们应允！”

“日他娘的！”程行烈怔了片刻，忽的咆哮着赶上，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举起斗大的拳来。石不语不闪不躲，只闭着睛，静静等待疼痛的降临，只是过了许久，预料中的拳却始终没有到来，他心中好奇，不禁微微怔开了睛…

石不语摇不语，项上利剑又了几分，转喝：“李密，你还不走，更待何时？真要我自刎于此地不成？”

“你走吧！”许久之后，伴随着一声长叹，面晴不定的石不语，忽的转过了，低声“不要再跟着逆尊，离开中原，或许外面的世界，更适合你一些…”

“二弟”一词，早已湮没在那一日的血中，此时心情激之下，居然重又脱而。而听得石不语如此称呼，李密的中亦是微光闪动，但默然了许久，他终于还是摇：“那是不同的！如果换作你，难也肯接受别的女…是了，你有很多的女人，但我心中，却只凝寒一个！”

石不语黯然无语，他突然觉得，或许比起着“回归前世”幌而滥情不专的自己，前的这位男，才是真正的痴情儿女。很多年了，当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柔情的同时，将情愫埋藏在心的李密，却只能遥遥的旁观，残酷目睹着别人的幸福。如果说，有谁迫他走错误的一步，那么，这迫者中，必然少不了自己的姓名…

群豪吃了一惊，忙不迭的伸手去夺，却不敢冒然靠近，程行烈急得满面通红，连连吼：“二弟！二弟！你昏了不成！何苦为这等禽兽伤了自己，他又哪里会领你的恩情？”

他如此怒吼着，双目一片赤红，唾沫几乎都已飞溅到石不语的脸上。而先前相劝的秦暮、王伯当等人，亦是犹豫着劝：“逝兄弟，我知你们兄弟情，你又容易心！只是，放虎容易擒虎难，今日若是放过他，日后再要…唉！”

群豪面面相觑，半晌声不得，显得为难之极。若是单单以战事而论，如今随着三十万申军的覆灭，便是放任李密回去，也掀不起什么风狼来。只是，这等智谋之士，若是为逆尊所用，终究便如毒蛇之牙一般，着实令人担心。

模糊的视线中，满面怒容的程行烈，忽的化拳为掌，将他抱住，大声吼：“二弟，你这白痴！只是咱家，偏偏喜你这重义气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