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恼恨地咬着嘴，一抬，真对上小士晶晶亮的睛。他忽然很低声地问我：“你饿不饿？”

我豪迈地摆摆手，贼兮兮地笑起来：“而且在你床上？”

被丢过来把我蒙住。有人轻轻敲着门：“师兄，灯？”是那个姑玉衡的声音。大半夜的她过来什么？你们才是孤男寡女呢…

“你也可以投胎啊…我们总会再遇到的…虽然人间很大，但一辈找不到还有下辈，那么多辈，总有一天我会再遇到你。”

“那个…”我觉得我该说什么，但开了一个却不知该接什么话题，讪讪地闭上了嘴。

小士没回答我，沉默着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之后，桌上的烛火又亮了起来。

我摇摇：“我也不知。”瞪小士一：“你站那么远什么？我又不会咬你！”

小士没动。

我拍了拍床板：“我们坐着说会儿话。”

“哦，我在看书。”

我们两个坐在床上，烛火把我们的影投在帐上，我们坐的其实很有距离，但帐上的影却是亲密地靠在一起。这该死的借位！

门外玉衡静默了片刻，难她觉到我在里面？过了一会儿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谁知…”我叹气，想起这些日以来遇到的那些痴男怨女：“也许…”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一声尖叫，师兄，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惊慌失措？”

我们两个对视着，都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那个…”他往我边挪了挪。

我轻轻闭上了睛。

哼。这个解释勉勉算过关了。

“青枝，你怎么忽然过来了？”小士忽然脸红了：“而且…”

“书上写的，戏里唱的，和人谈恋的鬼都没什么好下场…我倒不是怕会怎么样…但怎么说，人鬼毕竟殊途…”

我本以为小士会一直站在桌边上，谁知他居然又上床了…

我笑了：“那个时候你喝了孟婆汤，已经不认得我了。再说…”这个莫名其妙的夜晚，躺在我边的人散发来的温，终于让我把心底最的忧虑说了来：“我大概是…不会回的吧？”

他捧起了我的脸颊，很轻很快地在我嘴上啄了一下就闪开了，我发挥了女鬼的潜力，抓着他一推把他倒在了床上。

“也许什么？”

…要煮宵夜给我吃吗？痴傻了片刻之后我终于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了！这个邪恶的家伙！果然男人都是污秽的！

小士居然也会说笑话了：“有一个词，不是叫殊途同归么？”他微微笑着：“有一天我也会死的，到那个时候我再去找你…”我摇摇：“你会去投胎的。”

我蒙在被里忍不住偷笑了。从某意义上来说，小士的格的确很像小姑娘，至少我们两个比起来，他要冰清玉洁贤良淑德得多…

他大概是被我的神盯得不自在吧，居然一伸手，用罡风拂熄了桌上的烛火，结果气氛反而更尴尬了。

小士的脸蹭一下红成了烧透的虾，连耳朵和脖都红彤彤的，我愣了愣，明白了，朝小士勾了勾手指：“过来。”

门外传来轻微的走动声，天权嘘了一

我从被里探来：“她过来什么？”

小士说起谎来也是反应捷啊，他一不打磕地说：“没什么，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下撞到桌了。”

我觉得大大的不好，但看着他的睛，却好像被施了定咒一般动弹不得。

月光透过窗棂照来，在地上落下许多明明暗暗的小格。

“…我觉得把灯上会不会好一儿？”

小士脸更红了。

“先天宗的弟要巡夜，师妹也不例外。”

现在的情况真是糟透了，我觉得我简直就是一个夜闯香闺的**大盗。

我松开了手，在小士边躺下：“其实…我一直没想好…”这句没没脑的话他听懂了：“我知。”

小士一副凛然就义的神情慢吞吞走了过来，在我侧坐下，他穿着白的亵衣，摇动的烛火照在他的长眉上，这个距离我能看到他一的睫，其实，他长得也还算好看吧…以前我一直觉得他长得最多算端正，可能是现在光线昏暗的原因，我觉得他其实比端正还是上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