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姚成与蕙儿一前一后走了屋，三名晚辈立时起给姚成行了礼，礼毕，姚成坐在饭桌旁，蓉儿便坐在了他上，亲地搂着他脖：“父亲，我可是想你！你却一回来不先看我，反倒看，你偏心！”

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可曾生过病？”

蕙儿泪，又迅速行至衣柜旁，拉开柜门取一双白足衣：“里边儿镶了兔，可和了，祖母和母亲我都送了，这双是父亲的。”

“补给你的生辰礼。”他差旅数月，前天才回，错过了蕙儿生辰“别告诉你妹妹，这是泉州百年才遇到的鲛人泪，普天之下仅有一对。”

蕙儿四下看了看，温氏、青果与杨梅早识趣地退到了外屋，她放下千金小的矜持，轻轻偎了姚成怀里，汲取着一年四季也不见得能会几次的温：“想我何其有幸，有个这么疼我的父亲？”

站起，给姚成磕了个。

“《诗经》念了一本，最近在看《庄》，刚读了一些《逍遥游》，不甚理解它的髓，也就是走观，胡充了一文气罢了。”蕙儿说完，姚成再次哈哈大笑，蕙儿开心地拉着父亲内，吩咐丫鬟们“青果，打来！杨梅，沏壶茶！”

因是早产，蕙儿与湲儿一样，不若常人朗。

姚成的心底泛起的愧疚，对大女儿他基本是放养，何来疼一说？姚成从怀中摸一个香到蕙儿手中，蕙儿看着香问：“什么？”

委屈地侧过，泪珠开始在眶里打转。

姚成搂着女儿亲了又亲，笑：“哪里偏心了？不过是你的房间离穿堂近些，我顺将她带过来罢了。”

姚成忙要拉起她，谁料尚未碰到，门便传来了何氏的问话声：“大爷！大夫人说饭摆好了，请您和蕙儿去用膳呢！”

“和父亲说说，你这段日又读了哪些书？《诗经》可念完了？”姚成着她秀发，溺地问。

蓉儿了鼻，似是不信，问向了蕙儿：“当真？”

蕙儿温婉一笑：“是的，父亲本是路过我门，我恰好了足衣要送给父亲，便请父亲我房间拿了，父亲刚刚一直都在问妹妹功课好不好，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玩儿得好不好，连茶都没来得及喝呢，何妈妈便前来传饭了。”

蕙儿满脸笑意，纯真客人：“好的，但凡妹妹有的我也有。”

…

温氏、青果、杨梅向姚成见了礼，随即照着蕙儿的吩咐打来温沏来好茶。

弘哥儿和湲儿不约而同地憋住笑意，蓉儿的笑容登时僵住：“怎么了？难我作的诗不够好么？”

蕙儿亲自拧了帕，为姚成洗脸。姚成享受着在诸葛汐那里永远也享受不到的温柔，笑得合不拢嘴儿。洗完脸和手，蕙儿又拿来剪刀替姚成剪了指甲，从记事开始，她就经常为父亲这些事了。起先她笨笨的，总伤父亲，父亲从不恼怒，仿佛不知疼痛一般，直到有一回父亲喝多酒摔在地上，痛得嗷嗷大叫，她才明白父亲和她一样，知疼也怕疼。

蕙儿的一僵，依依不舍地看了姚成一，姚成赶从怀里拿另个锦放在了桌上：“都是些碎银，打下人也有些面。”

“你母亲待你…好不好？”姚成迟疑着问。

“想什么呢？”姚成怜地问着愣愣神的女儿。

“有的有的，我每天吃老多了，不信您待会儿问温妈妈。”

“到我了到我了，表说的是天，我的呢应该是夏天，嗯，夏天嘛…表咏了桃，我便…咏那莲。”蓉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莞尔一笑“明月散尽一辉，芙蕖艳煞双潭景。”

一连四个“好不好”说得蓉儿心怒放，蓉儿像个婴儿一般依恋地窝了姚成怀里

蕙儿小心翼翼地打开香，如玉手指起那粒华光璀璨的鲛人泪，像着自己未来的人生，眸里满满的全是欣喜和动：“多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