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内，诸葛汐端坐于主位上，温氏、杨梅和青果跪在她跟前，蕙儿站着，却与她们三人一样，大气都不敢一下。

另一边，弘哥儿和湲儿在玲珑房里睡午觉，玲珑替两个孩掖了掖被角，便坐在一旁看起了账册。

诸葛汐淡淡地睨了满脸泪的蕙儿一，没有接话！

蓉儿依偎在诸葛汐怀里，一一地哭，诸葛汐拿帕掉她里，说：“好了好了，不是找到了吗？”

这话不假，柳绿在枝繁谈及叶茂丈夫成为村中首富的时候，想起枝繁和安平还背负着债务，这才动了心思帮枝繁一把，只不过她刚走到门便听到钟妈妈说乔英来提亲，她又惊又恼，于是也不回地走掉了。

青果的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何妈妈：“我没偷东西！我把盒放在桌上后就走掉了！那盒还是你给我的呢，你叫我给蓉姑娘送东西！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偷了鲛人泪，却栽赃陷害给我？你这老货，平日里吃酒赌钱，早不知搜刮了多少丫鬟的份例银，上次便是要与张妈妈吃酒才让我送东西！这分明是个陷阱！”

蓉儿就哼：“一定是青果偷走后，怕被人发现不敢藏在屋里就藏在院里了！好你个胆大妄为的婢，害我误会了一场！该打！”

华容上前：“夫人。”

须臾，钟妈妈打了帘来：“哟，清雅院闹开了。”

“够了！”诸葛汐狠拍桌面，震得众人俱是一愣，包括蓉儿在内齐齐低下了，诸葛汐冷声“咱们府素来敬重母，别说蓉儿还是姚家的嫡主，便是庶主的母，也不是你们这些小丫鬟能诋毁的？背着自家主行窃不说，还狂言，不敬长辈，来人！”

…

诸葛汐大袖一挥：“拖去打十板！若是没打死，就卖窑里去！”

青果泪摇，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使仆妇拖了去。

回房后，蕙儿伏在温氏怀里，哭得声嘶力竭：“为什么不许我说我的鲛人泪是父亲送的？”鲛人泪原本有一对，父亲送了她与蓉儿一人一颗，怕蓉儿心里不舒坦，于是对蓉儿谎称只有一颗，瞒下自己手里这颗。

蓉儿了鼻，看向蕙儿，哽咽：“想要我的东西就直说，但凡我能给的，我绝不吝啬，何苦要偷？你知不知，我为找这鲛人泪，急了好几天！”

“啊——”青果吓得容失，匍匐在地磕起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蕙儿扑通跪在地上，抱着诸葛汐的，泫然泣：“母亲！青果真的没有偷东西！这颗鲛人泪不是妹妹的，是…”

蕙儿低不语。

何妈妈闻言拿帕就嚎哭了起来：“天地良心呀，我是蓉姑娘的母，最注重自己的德行，吃酒倒是有的，但我晓得分寸，至于她中的赌博，哎哟，夫人！姑娘大了也犯不着吃我的了，您将我随便送哪个庄里得了，省得我在这儿给姑娘招祸端…我知！有些人就是看不惯我刀嘴豆腐心的，谁让我不来那腹剑的小人啦？”

枝繁掉下两滴泪：“都‘乔英’‘乔英’地叫上了！我没你漂亮，没你命好，我认，不需要你可怜！”语毕，哭着离开了厅。

温氏从杨梅手里接过温的帕，看着杨梅拼命忍着泪的模样，说：“院里的衣裳了，你去收一下。”杨梅转离开，温氏一边着蕙儿的脸，一边语重心长“说真相又如何？单是公然斥责何妈妈这一项罪名就足以把青果发卖了，说与不说，青果的下场不会有丝毫改变，可若说了，大爷还想三不五时地与姑娘亲一番，却是不能够了。”

倒是蓉儿关切地问了声：“又咳嗽了吗？怎么不与我们说？”不待蕙儿回答，又对何妈妈“妈妈，快把胡大夫请来！”

蕙儿跪走上前，要抓住她，却被温氏行抱住，温氏歉意一笑：“对不住了夫人，姑娘这几日旧疾发作，神儿不大好，偶尔恍恍惚惚，有冒犯之还请夫人和蓉姑娘谅解。”

蕙儿咬了咬，泪珠在眶里打转：“我没偷东西。”

何妈妈叹：“那天晚上蓉姑娘离开房间之前鲛人泪都在的，蓉姑娘不过是在娘亲房里过了一晚，第二天回去它就不翼而飞了。呃…这…”面向诸葛汐母女“兴许是青果这小丫自己起了贪念，未必与惠姑娘有关的。这也怨婢，唉！”

“我呸！”青果啐了她一“你这颠倒黑白的老货！谁腹剑了？你把话说清楚？”

，是你来的时候我就准备了，我本不知乔英会上门提亲…”

“是婢在院里捡到，觉着好看便拿回来放蕙姑娘的首饰盒里了，至于是谁丢的，婢不清楚。”温氏打断了蕙儿即将未讲完的话。

蓉儿粉嘟起，说：“我原本没打算怪的，缘何错了事仍不承认？我也说了会送的！哪怕偷它在先，但我现在依然愿意把它送给，只是别不承认！父亲送我时说了，这是泉州百年难遇的鲛人泪，天底下只此一颗，你倒是告诉我，如果你的鲛人泪不是偷的，又是打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