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此，不愿继续追查下去，他再如何觉得委屈，恐怕也不得不吞下去了。”

崔渊也想起曾与李治相约京狩猎，抬眉叹：“若是情势缓和些，省试张榜之后，不妨去狩猎罢

“你西市的茶肆筹备得如何？”

王玫见他正在沉思，便笑：“明日就是士科省试了，我和阿实送你去朱雀门罢。”

惊蛰已过，柳芽新绿，桃盛开，街边都着意。崔简坐在车的车辕上，时不时便掀起车帘让车内的崔渊、王玫瞧一瞧他觉得不错的景致：“阿爷，省试结束之后，咱们也去京郊踏一踏？这几天都闷得很。”连上元节观灯都没能有始有终，事后说起来，小兄弟几个都觉得缺了些什么，有些怅然若失。

翌日，正是癸卯年士科开考的日。崔府众人都已经习惯崔渊在贡举中的一往无前了，除了郑夫人问了几句之外，其余人竟都兴致地说起了庆祝宴饮该在什么时候举办，邀请些什么人。见着众人的注意力迅速转移了，一家三也并不意外，跟着说了些想法，便坐上车去了朱雀门前。

“我认识的人多得很，便是让他们手画几幅，也必不会堕了你那家茶楼的名。”

崔渊见她如此认真，禁不住揽住她的腰，垂看向她列得越来越长的清单：“我可不是寻常世家公，山珍海味吃得，茶淡饭也用得。不必带那么些什，一件狐裘，几个胡饼或饼便足矣。”

“呵，画且不说，字写多少都无妨。”至于画，他还有些舍不得轻易给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瞧。

“好，那便都给你了，崔大状。”

因刺客一事的缘故，今岁的省试比往年推迟了将近半个月。下已经过了惊蛰，举们倒也不必在早的寒气中苦熬两日了。不过，省试不比得府试与县试，不能离开考场，亦不能轻易提前卷。换而言之，崔渊若想如以前那般潇洒，怕是不行了。

“都已经二月中旬了，也才刚刚转，须得给你多带些衣才好。一件狐裘一件鹤氅，夜里还能当衾被盖着。另外还需带些吃，以及夜里取的小炭炉。”她一边盘算着，一边列了个清单，吩咐丹娘、青娘立即去准备好。至于笔墨砚台之类的文考等，却是早就安排妥当了。去年兄长省试时，她便帮着阿娘阿嫂一同准备了好些品，如今也已经是驾轻就熟了，照着下的气候略微增减就是了。

“拖了这么些时候，已经妥当了。我也总算不必担心产茶太多却卖不去了。之前你也忙，忘了告诉你，年前我又向阿娘借了些可靠的人手，让王四喜带着去购置了些新茶园。今年的明前新茶，说不得能从年喝到年尾呢。那些品相差些的茶饼，我想拿来供应茶楼。到时候，里挂的字画可不能少。”

听闻圣人最近颇为思念那些已经故去的臣们，正命阎立本绘开国功臣像，仿照西汉麒麟阁、东汉云台阁故事，挂到凌烟阁中。说不得，连已经渐失圣眷的陈国公侯君集也会被想起来。啧，太一派势大，于下情形十分不利。是时候将那些刺客中的一人被替换了的消息传去了。那人的伤是他刺的，当他瞧不其中的漏么？那刺客既然能被替换，说不得便是个关键人。或者脸不能教人瞧见，或者私下拿着他们什么把柄。下不论此人被太或陈国公到了何，都有可能让已经急躁起来的魏王一派逮住什么蛛丝迹。

“好罢，你说了算。待你回来了，我再与你些好吃的。”王玫。与这位贵公相太久，她倒一时忘了当初那个虬髯大汉了。或许就算什么也不带，他也能泰然自若地在里待两日一夜，而后安然无恙地来罢。毕竟，他的经历可能远比讲述给她听的那些更加丰富，也更加惊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