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对你而言，输了永远都只是意外。”

“嗯。”小娘了“不能结识志同合的闺中密友，便独自玩耍，或跟着阿兄就是了。”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灞桥附近。石亭外，崔简、崔希、王旼、崔韧正在等候着。

三人的语气各有微妙的差别，崔韧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他们分明是在安他，怎么听起来却让他更觉得有些心惊的意味？这位堂妹的情不知如何，总不会轻易与他这位堂兄过不去罢。她可是小娘，而他是郎君，平日也不会见面，应该无妨才是。

“阿娘，长安的生活，应该会很有趣罢。”

“…”睁睁地看着一个小郎君变成小娘什么的，真可怕。

崔简已经习惯将阿妹当成阿弟，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只叮嘱：“长安城内不许跑。宝娘若是累了，回车中陪着母亲便是。若是不累，与我们一路同行也可。”

“阿娘放心。我不着急，静静等着便好。”

说着，她便吩咐丹娘去后取几样礼，单独给崔希与崔韧，又与他们说了几句话，这才回到车中。崔简让曲与仆从继续往前行，而后：“咱们也上罢。”

“我突然觉得很安心。”

崔韧眨了眨，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崔菀娘，又瞧了瞧崔思：“六阿兄，我怎么记得，应该是一位阿妹一位阿弟？”小堂妹呢？前两个都是小郎君，瞧着没有半小娘的温婉之相！旁人家的小娘，便是着丈夫衣，举手投足间也透着闺中之气，很轻易便能辨认来——他们家的小堂妹，难不成长得就像小郎君？这可真是…

“你…想得太多了。”王旼呵呵笑。

“你能不能有息？”王旼“输给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娘，名声很好听么？”

“端看你自己罢，我倒是觉得无妨。”崔简，又看向崔希“四阿兄以为如何？”

“不用解释，我们都懂的。”

“阿韧放心罢。”崔简不慌不忙地补充“二郎就曾经输过，横竖你也不是第一个了。”

“你想得太多了。”崔简正。

“…阿实，你就不能不说么？那一回只是意外！我太大意了，才会箭输给了她！若是没有发挥失常，肯定不分胜负！”

于是，崔菀娘地看了崔韧一，便回到了车内。崔韧后知后觉，总觉得那一有些意味长：“六阿兄，我该不会是得罪了堂妹罢？”他确实是没什么见识，也控制不住表情——但这似乎也不能全怨他大惊小怪？

崔思认真地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这位堂兄，他日后将会遇到什么事：“堂兄安心就是，阿姊只会找你比一比骑与球，或者琴棋书画。光明正大地赢了她，她便无话可说了。”

祖父祖母、叔祖父叔祖母、世父世母与堂兄堂姊们会喜他们么？外祖父外祖母、舅父舅母与表兄表姊们会喜他们么？很难得地，两人心底都生了一丝忐忑来。

闻言，崔菀娘微微一笑，拱手行了个叉手礼：“宝娘见过堂兄。”

“你想得…太多了。”崔希慢条斯理地接。

“母亲一路辛苦了，这便家去罢。”

“放心，长安城中各各样的贵女都有。说不得什么时候，你便能遇上一个两个呢。”

“你似乎已经找着乐趣了？”

坐在车里的王玫正在给崔菀娘选钗朵，挑挑拣拣的时候，听见外小郎君们的笑闹声，不由得弯起了角。崔菀娘换了一合绣金纹的半臂、藤黄及襦裙，梳起了双丫髻，静静地坐着，颇有几分小贵女的娴雅。只是，当她微微侧首，似笑非笑，浑便透着与衣着打扮有些矛盾的英气与势。

崔菀娘见崔韧难掩惊讶，略作思索：“阿兄，我是不是该换回襦裙？如此去见祖母与叔祖母才不会失礼？”

王玫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他们：“十年不见，阿希与阿韧都长大了。便是阿实与二郎，瞧着也比之前又长了些，也更稳重了。”崔简是三月份回的长安，下已经将近九月，算算也有半年未见了。

“你们都给我住！”

“不如请叔母决定便是。”崔希温声回。

“呵呵…”崔韧一脸无奈“若是输了呢？”

“阿兄！”见到分别数月的兄长，崔菀娘与崔思都十分兴。两人从上一跃而下，朝着崔简扑过去。崔简将他们挨个抱住，在他们背上轻轻地拍了拍。而后，几个翩翩少年上前向王玫行礼：“见过母亲（叔母/姑姑）。”

王玫瞧了他们隐约的不安，却并未言宽。多少话，都不及他们的亲。若见到了亲人，他们自然明白崔家与王家对于他们亦是期盼已久。

“确实，这都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