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是老夫人的,没人敢不同意云谨拿着,老夫人气息弱,挥挥手,让人们都出去了,弥留了三五日,也就去了。
圣旨赐婚,除非父母去世守孝,否则没有推延的可能,云谨给老夫人守了七八日的孝,国公府的灵堂就撤了,挂了喜绸,每日都吹锣打鼓,直到大少爷背着云谨坐上花轿,一路吹吹打打的朝着锦亲王府而去。
锦亲王世子青着嘴角,一身大红的喜绸,怎么看怎么不搭调,锦亲王府的事外面早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宾客很多,但没人敢笑话,两个花轿都在锦亲王府跟前停下,锦亲王世子去踢云谨的花轿,才踢了一下,一个被吃了一半的苹果砸出来,正好砸他喜袍上,看客懵了,这是神马礼节?
锦亲王世子望天,这脾气,跟父王如出一辙,在花轿里就闹脾气了,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踢轿门呢,那边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直接就掀开了轿门走了出来,一阵风吹过,正好吹走她的盖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她手里拿着的不是苹果,而是琉璃,当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碧儿赶紧去捡起盖头给云谨盖上,云谨没让,瞥了世子爷一眼,直接就朝着王府走了进去,所有人都懵了,他们原本就好奇世子爷娶两个,怎么拜堂,没想到世子妃直接就不鸟世子爷,自己进大殿,彪悍,锦亲王世子瞧得眼角都打颤,有些懂为什么云馨不中父王的意了,他的世子妃跟父王简直臭味相投!
世子妃没按照规矩来,侧妃还按什么,锦亲王世子把喜娘递过来的红绸一扔,迈着步子就往里走,后面的沈莲心气的手都攒紧了,也不管了,由着喜娘扶着进去,里面锦亲王见云谨抱着琉璃进来,人家是跨马鞍,她偏踩着马鞍走,什么跨火盆,她绕着走,锦亲王有些怔住,随即大笑“果然是本王看中的儿媳,非同凡响,规矩什么的都是狗屁!”
满屋子的宾客嘴角其抽,忍着发麻的头皮连连称是,您看中的儿媳,谁敢说不好,对自己的儿子都打的嘴角清淤的拜堂,他们要是说不好,还不得走着进来躺着被扔出去,拜堂倒是没太出格,然后就是送入新房,这绝对是大御绝无仅有的拜堂了,新娘一脸不愿意,新郎一脸淤青,还有一个不搭调的侧妃凑热闹,可偏偏没有人窃窃私语,仿佛拜堂原本就该这样似地,宾客尽欢。
碧儿浑浑噩噩的跟在云谨身边,姑娘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想惹恼锦亲王,然后被轰出门吧,她一个弱质女流,得罪锦亲王府哪里还有活路,好在锦亲王没有说不好,反倒中意大姑娘,不管是不是顾忌着面子,好歹没有轰姑娘出门。
云谨被领着进新房,也不讲那么礼仪了,一进去就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直接就扔床角落去了,然后坐在床上,看着琉璃发呆,一屋子喜娘被云谨那霸气十足的举动弄的面如死灰,规矩呢,规矩呢,国公府出来的大家闺秀,规矩呢?一屋子妈妈喜娘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讶然和惊叹,还有恐惧,锦亲王府有个疯了的世子妃,还很重锦亲王的意,世子妃非她不可!
喜娘有心跟云谨说一说规矩是什么,可一看到那角落里的凤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是哑巴我是木头桩子,我什么也没看见,就那么占了半个时辰,锦亲王世子被人推着进门了,喜娘大喜过望啊,忙拿了喜酒来,话还没说呢,锦亲王世子接过一饮而尽,问“还有没有?”
喜娘奔溃了,这规矩,那是合欢酒啊,交杯酒,不是这么喝的,喜娘差点要哭了,以后再不做锦亲王府的生意了,太打击人了,本来就心里忐忑不安了,还一吓被吓,还让不让人活着出去了,喜娘连着点头,去拿酒杯来,壮着胆子道“世子爷,您得和世子妃喝交杯酒。”
世子爷哈哈大笑“喝交杯酒,本世子记得进新房第一件事应该是揭盖头的,”说着,往云谨那里瞥了一眼“恩,省了!”
喜娘眼角都在跳,世子爷跌跌撞撞的朝云谨走过去,一个酒杯举到她跟前“交杯酒,你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