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

如果她的外祖母真的是那个所谓的君瑶长公主，那么…那么母亲和自己岂非也是西戎皇室血脉之一？不，就算是，也只是偏支。

秋明月抿着，死死的看着国师。这个女人从不说废话，她到底想要说什么？七年前，四十五岁…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外祖母也是四十五岁逝世。那段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是隐隐却也记得，外祖母逝世前的那些日，眉目安详，并未有任何留恋或者悲戚之。

否则，燕居为何会偏偏在她穿越那一天找到她呢？

上方的太后却突然开了“那么国师可曾找到君瑶长公主的后人？”

“实不相瞒，其实本座这次除了奉我皇之命来为大昭太后贺寿以外，另有一事，便是来寻君瑶长公主后代。”

寂静中，忽听得有人开了，却是轩辕逸。

国师看了他一，又收回目光。不知是不是错觉，秋明月总觉得她收回目光的时候看了自己一，那一，极其复杂邃。

“国师可是找到了？”

秋明月心中一惊，却又听那国师怅惘：“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长公主长于民间，但好歹是我皇室公主。她的后人也好歹是我西戎皇室偏支一脉。我皇这一代嗣不佳，多为夭折。到得晚年，君上思及民间还有侄女儿和侄孙女，有心想要接回皇厚待之。如果后代孙已有婚，那至少也得予以皇室封号嘉奖才是。”

可是…外祖母不是因为父亲抛弃母亲另娶她人而气病的吗？怎么会…

她语气怅然萧索，多有想到故人离世之时的悲怆和怀念。

“国师方才说君瑶长公主已然嫁，且有后代。那么，她的后代呢？国师不曾关注么？”

后面这一句，语气尤其漠然甚至是冷淡，让人听了就再没有兴趣关注后面的内容。也因此，再没有人询问。

有更大的谋，正在慢慢向她靠近。

“说来惭愧。”

甚至，跨度时空？

很多人都不由得看向秋明月还有沈氏，以及沈老太爷。沈氏有些茫然，本没察觉到这件事和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关系。然而沈老太爷却在国师的诉说中脸逐渐变了，神也越发的沉。

许多人知沈氏是从外室转为妾而后又升为平妻，但是却对不知其母虞氏。本来这事听听也就罢了，然而这国师又特意调了秋明月与君瑶长公主相似，又提起她的年龄，这不得不引人思。

这一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人人不语。

或者，有很多事情，从前她一直隐隐怀疑却又下意识排斥的那些隐秘的真相，此刻正在被一双神秘的手掀开薄薄的面纱，揭那些不足为外人的秘辛。

“算起来，世妃的年龄，大约和长公主孙辈相仿了。”

满殿再次寂静，也似被她忽然散发的悲凉气氛染，竟然忘记了追问后事。

正待此时，国师又开了。

“长公主已然远离西戎，况且嫁夫随夫，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再因生分而起风波，便就这样留在了夫家。”

那么，是否也能看破灵魂与宿命？

“此后国师便在没有见到君瑶长公主了吗？”

观星算命…

国师摇摇，：“大约七年前吧，本座练功准备闭关，却突然想起昔日找到长公主之时，她说自己当初私自观，违了自然祖法，折了寿命，会在四十五岁的时候寿终正寝。那一年，正好是最后一年。我便放下琐事，再次去寻她。却不想已经晚了一步，长公主已然逝世七日。”

她说罢又执酒杯，向上方的孝仁帝瑶瑶一敬，而后仰一饮而下。

或者，她的穿越，并非偶然。

她想起那日从江南回来的时候在车上同凤倾璃说过的话，外祖母乃一奇女，可为何在嫁前默默无闻？又想起那日红萼回来给她的那个盒，上面记载的内容。那些，永远无法于这个世人接受的奇异真相。

“皇天不负有心人锕。”国师似乎在笑“十多年前，本座终于找到了长公主，然而彼时长公主有夫有女一家和睦，又想起曾经自有一门婚事，如果随本座回西戎，又该置夫君于何地？又如何面对那未婚人？于是本座便独自离去，将此事回禀了吾皇圣上。圣上虽思妹心切，也不愿再让长公主为难，此事便作罢。”

这次开的却是太后。

这最后一句说得颇为诡异啊。

国师却又忽然看向秋明月“长公主过世多年，本座这些年也大多闭关修行或者游离天下，渐渐忘却了此事。方才见到世妃，这才想起这一桩事。倒是劳陛下和诸位听本座啰嗦这么久，失敬失敬。”

凤倾璃猛然抬，神冷冽而沉。

孝仁帝又问。

可是隐隐的，她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突然觉得心发冷。来到这个世界三年，无论面临顺境还是逆境，从未有一刻如此时那般惊骇莫名。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