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走到练武场边上，李世民没有声，而是眯着睛，静静地看着场中的人儿。唐瑛正双手执两把弯月刀，跟四、五名太极殿的千卫们对练，千卫们使用的是长刀，在不绝于耳的呛啷声中，刀与刀撞击产生的火也显得格外渗人。

见长孙无垢不太明白，李世民叹气：“唐瑛那，你还不清楚？她哪里过讨好人的事，今日在众人面前，百般引颉利目光，表面上不会怎么，心里面不知气成什么样。”

李世民嗯了一声，冲长孙无垢笑笑，急急地向外走去。

灵云不敢抬，喃喃回：“公主…公主去太极的时候，都不许我们跟着，说是太上皇不兴。”

场中暂时休息的人猛听到皇帝的声音，都吓了一，千卫们赶躬行礼，倒是唐瑛，微微惊吓之后，慢慢转过来，冲李世民淡淡地笑了笑。

随着一阵急促的撞击声，四名千卫同时闪了斗场，每个人都着气，细细察看着手中的长刀。唐瑛站在场中，闭上睛，平息着呼气。在刚才这一的围攻中，她已经把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全释放来了，也只是堪堪抵挡住了四人的攻，而这，还得利于她的两把弯刀，是上等好铁淬炼而成，若只是一般的铁刀，早就断了。

“太上皇…”李世民想说什么，又隐忍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方：“既然是河的吩咐，朕就不怪罪你们了。不过，灵云，还有你们，给朕听好了，河要有个三长两短，朕绝饶不了你们。”

就在李世民犹豫不决的时候，顺一溜小跑从两仪殿侧的甬上跑了过来，跑到李世民跟前，他笑着了气，才小声告诉李世民，太上皇正在休息，而唐瑛不在两仪殿中，而是在殿后的演武院中，跟千卫们过招呢。

长孙无忌明白李世民是要去见唐瑛，就拉了尉迟恭一把，告退而去。

站在两仪殿的外面，李世民犹豫了一会儿，不知此时自己走去，会不会打扰了父亲对唐瑛的安抚，他并不想同时面对这两人，那来自至亲的压力，从玄武门那天起，就一直压在他的心，特别是当他同时面对李渊和唐瑛的时候。

“嗯？”

李世民嗯了一声：“她下应该比我还烦闷，我去看看她，别憋的太过了。”

这边，长孙无垢亲自侍候李世民更换了衣服后，小心劝导：“陛下，妹妹脾气倔，让着她。”

“朕和皇后不是叮嘱过你们，一定要侍候好公主吗？为什么她不在殿中，你们，一个也没有跟随服侍？”

唐瑛一红妆，还是那去的装扮，唯一不同的，只是她上的那些佩饰，已经被全取下，鬓剪的发丝被汗浸透，贴在了面颊上，而在她脸上，此时也再也找不到半温柔，浑上下更无一公主的蛮傲气，中透的那拼命般的狠劲，李世民不是第一次看见，但，却是第一次地受到了。

长孙无垢望着李世民远去的背影，嘴边一个苦涩的笑来，转又隐了去，长叹一声，唤过香怡，吩咐她速去准备几样唐瑛喜的菜肴，再准备一些瓜果，给淑景殿送去。

“是…”

“你的刀法更加了。”

转过两仪殿的正殿，从侧门来到殿后的一小型练武场地。李渊也算是上皇帝了，故此，往年偶尔兴致来了，也会舞一下他的那柄长槊，虽然那柄长槊后来被涂上金，作为帝王武功的象征，放了太极殿中，但，这小型练武场，却没有取消，往常，当李渊兴起来的时候，也带着嫔妃们在这里玩投壶的游戏。自从唐瑛确定了要“和亲”突厥之后，这里便变得闹起来。

李世民缓缓，明白这番话是自己的父亲让顺过来说的，心底对父亲又增加了一丝歉疚，却也只能放在心里，日后，日后…再说吧。唐瑛回来就去找人过招，果如他想，一定气的很厉害，他在东箭发的时候，唐瑛也应该在用这方式来愤了。

去太极走走。”

李世民这一说，长孙无垢恍然而悟：“陛下说的对，依妹妹的格，今日一定受够了委屈。陛下快去吧，臣妾这就让他们致的菜肴送过去，怕是妹妹从外面回来都没用。”

颤抖的声音把众人的恐惧表现无疑。灵云跪伏在地上的躯也略微颤抖了一下，等李世民走远了，她才敢抬起来。

唐瑛没有在淑景殿中，李世民望着灵云跪伏在地的样，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