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继续：“我想过了，我们此番刺杀了颉利可汗，不就是想把整个突厥人成一团麻，让他们之间互相猜疑，让他们之间相互厮杀，从而削弱他们的势力，为我大唐对十八行各个击破，创造最有利的条件吗”

“可是，朝廷上不是说，突利可汗已经归顺了我们吗？难他不是真心的？”

“你帮了我很多忙，我很激你。”唐瑛缓缓：“你在我府上四年，应该明白，府的那些人为什么对我好，为什么肯为我付一切。”

“我明白了。可是，公主，我们要怎么去和自己的大军汇合呢？”

“公主对灵云非常好。”

唐瑛说完，也不等灵云有啥反应，甩手向密林走去。灵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方挪动着脚步，跟了上去。距离他们十步左右的一颗大树后，张公谨的形才了来，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唐瑛他们离去的地方看了一会儿，才放轻脚步，向来潜了回去。

灵云又啊了一声：“这么说，公主担心，我们一旦到了他的营帐，不仅得不到帮助，反而可能会遇到危险？”

“武德五年，我们一起杀敌；武德六年，公主走后，你就来到我的边，我们一起生活四年多了。灵云，这些年里，我对你如何？”

“我一向将边的人视为兄弟妹，我的那些兄弟也好，豆夫妻也罢，包括你在内，我都视为自家的亲人，这，我没说错吧？”

唐瑛并没有觉后有人跟踪，她只是望了望后，叹气，才开：“灵云，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突利可汗的确一直被颉利可汗压制着，排挤着，甚至敌视着，所以，他在困境，向陛下求援，表现的好像是对我大唐已经完全臣服了，但是，我却不敢用你们去冒险。”

“我，我明白…”灵云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在唐瑛的目光凝视下后退了一步。

慢了前行的脚步，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唐瑛接着：“我这个人，也有一个很大的病，那就是，如果一个人被我，被我的兄弟们当成了自家人对待，那么，我们就绝不允许这个人背叛我们大家，无论是背叛我，还是背叛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被允许。若是有人犯了这条，那，她就不可能再成为家里人，也不可能再得到我们的亲情或者说是友情。灵云，你明白吗？”

唐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问灵云：“灵云，咱们俩相识是在武德五年吧？”

灵云不妨唐瑛突然扯这问题，嗯了一声：“嗯，你来苇泽关的时候。”

“归顺？真心？人在逆境的时候，的确会真心某件事，比如突利的归顺，可是，一旦他们觉得，有某件事能让他们咸鱼大翻的话，他们原本的真心，就会动摇。”唐瑛冷笑了一声后，继续：“你没注意吗？我们在草原上已经兜了几天了，前天还算是一场大战。几千突厥锐在浑义河的范围内奔驰，这里距离突利的营地又那么近，图科苏尔又早早就回去了，突利可汗怎么可能没得到消息。可是，我们可曾现外面有他的人活动？没有。这说明，突利摆明了要当上观了。”

灵云恍然般啊了一声，却没说话。

“是，我既然将大家从长安带来，就该尽力让大家回到长安，所以，不得不多考虑一些因素。下，我们几乎人人带伤，很难再行一次大的战斗，或者太过激烈的逃亡，一旦被突利当成踏上突厥王的献之，怕是一个都活不了了。所以，我们不能依靠突利，只能尽快找到李勣将军的队伍，与他们汇合。再说，有军医在，大家的伤势也好的快一些。”

唐瑛等了一会儿，见灵云依旧低着，她叹气：“算了，天快亮了，回去再休息两个时辰，就该上路了。灵云，别的我也不想再说什么，刚才那些话，你好好想想。”

“冒险？”

唐瑛笑笑：“不完全是这样。府的那些兄弟，都是与我一起，从战场上捡下一条命的，我与他们，也和与你一般，都是血火留下的换命情。所以，我不能亏了他们，他们也不愿负了我。”

“是，公主拿大家当亲人，我们都很您的。”

灵云缓缓低：“是，公主待灵云，比人家的亲妹还亲。”

过了好一会儿，张公谨见唐瑛停了下来，转望向他这边，吓的他赶屏住呼，藏好形。

“我明白…”灵云的声音很轻很轻。

“对，冒险。”抚摸着边的树，唐瑛苦笑一会儿才：“颉利可汗被我们杀了，突厥王里至少有一半的官员也被我们杀了，这些人都是颉利可汗的心腹。所以，此时，若是有声望或者有大可汗承继权力的人现在定襄城里，不，就是在草原上振臂一呼，草原十八的人们，只怕上就会聚集在他边，推举一个大可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