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的不能在死,因为已经有人把他往装尸袋里安放。至于自己死后却还‘在’而且于外界微有感应,邵青山却不明白怎么回事了,毕竟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以前还真没死过。不过隐约地他知道这一切该是和那个神神叨叨的皮夹克男有关系。暂时还没想到太多东西的邵青山只能静观其变,不然他也没别的折可想,一个死人还能干什么?
黑暗,寒冷,静…这是一阵哗啦哗啦装尸袋声响后邵青山于外界所能感应到的。自己现在应该被安置在停尸房的低温陈尸柜里,邵青山想着。
且不说邵青山如何,一直等儿子放炮回来吃饭的邵红军夫妇有点坐不住,小儿子已经出去有一刻钟,不过放两挂鞭而已,怎地去了许久?心中有些不安的严秀英越发惶急,右眼皮止不住突突地跳。她扯了把还未有所觉的大儿子道:“建设啊,去下去寻你弟弟,怎地放了这么半天还不上来。”
邵建设瞄了眼挂钟,晓得是有些久了,也觉得不对,起身应了,却又不想母亲太担心,嗤笑道:“小弟淘惯的,碰上邻居阿亮也备不住,可能多耍了会,我这便去叫他回来。”
严秀英巴巴的点头,觉得儿子说的不错,怕是自己多想了,神情稍安。邵红军虽未发话,但看面色也露出几许担忧和疑惑来,邵建设见了也难有深沉,忙套上衣服下楼寻弟弟去了。
邵建设下楼后,严秀英扭头看了眼丈夫,碰巧邵红军也在看她,二人目光相对,俱是轻叹一声。邵红军道:“青山大了,能照顾好自己,许是碰上邻居耍的忘了时间,戴回来你说说便是了。”
严秀英跟着应道:“是了,是了。近些日子这娃子是耍得有些过,该管教管教。…唉,这一晃连青山都这么大了,不让他收收心学业又该拉下。”
邵红军也跟着“嗯”一声,算是同意严秀英的意思。然后俩人都不再说话,屋里显得有些寂静,外面的放炮声渐小。两人夫妻这么些年能说的话早已说尽,很多时候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多年夫妻已经到了相知相得的境界,除去度过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剩下的日子便是相互搀扶着走完人生的后半段而已。此时不说话比说话更显真情。
这次邵红军夫妇却没有等上半刻,邵建设就回来了,只是在邵建设一进门的那一瞬间,严秀英的心就‘咯噔’一下,右眼皮突突跳地更厉害些。而邵红军则以失声急问:“建设,可是出事了?”
邵红军夫妇之所以这么大反应是因为他们都十分了解大儿子邵建设的性子,大儿子虽然平时不爱吱声,不如小儿子那般活泛,也只是因为自小便养成个不紧不慢的性子而且憨厚有佳,长大成人后以渐渐转变成一份难得地沉稳,颇有些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意味。而仆一开门的邵建设展露出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焦虑与沉重。
而听到邵建设的话后严秀英更是险些昏死过去!
邵建设进屋没脱鞋站在门口,右手拄防盗门的把手,半开着门,冷风从门口惯进,本来温暖的方厅添了许凉意。“爸,妈,楼下没看到青山,我找了一圈没有,不过听说刚才出了起车祸,人已经被拉走,目前生死不明。”这是邵建设基本用颤抖地声音说出来的。他此时也急得双腿打颤,浑身紧,有股子很不好的感觉传遍每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