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在责怪陛下吗？”偶遂良淡淡打断“沈国师积劳成疾，英年早逝，陛下一直把这件事归咎于自己，时常说是他害死了沈国师，难娘娘也这么认为？若是如此，末将真的要为陛下鸣声不平了。”

果不其然，司荼兰接着就把问題抛，且是让偶遂良大意外的问題。

易怀宇忘恩负义死沈君放这个想法，似乎…不那么清晰了。

司荼兰气，似是有些烦恼该从何问起：“我恨怀宇，很大一分原因在于他负了我又对不起君放，明明是帮他最多的人，他怎么就忍心那样伤害？尤其是君放，倘若不是怀宇那样他，也许他就不会早早离世…”

“哦？陶公公与娘娘说什么了吗？”偶遂良端起茶杯掩饰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昨天我去看过怀宇，今早又去了趟敛尘轩，突然少了个人，心里觉空落落的，就好像这中丢了什么再也找不回來。”慢慢放下手垂在案上，司荼兰的声音清淡略低“看璟儿和白绮歌那丫神有些不对，问过陶世海才知，怀宇又为难他们了。我真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了什么，那两个孩一起生死、情比金，谁离了谁都活不下去，怀宇怎么就忍心拆散他们？他倒是好，三妻四妾、朝秦暮楚，自己风快活大半辈，到老了却要去为难小辈，当真混一个。”

看司荼兰的反应似乎对易怀宇的冷漠态度有所动摇，这是偶遂良最希望见到的，然而在未了解内情前，偶遂良决定不动声继续打探下去，以免冒冒失失哪句话说错误了这难得的机会。

沈君放的死，真的应该怪罪到易怀宇上吗？这些年她抱着对沈君放的思念以及对易怀宇的恨意痛苦活着，那滋味无法言喻，本以为易怀宇那样冷漠绝情的人不会懂，莫非他也如她一般，甚至比她更悲哀，由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有罪，背负罪孽沉默前行？

“谁忍不住了？我有什么忍不住的？还不是看他太辛苦，，”司荼兰急于反驳，说了两句才惊觉自己漏了底，脸迅速颓败下去。僵着坐了半天，见偶遂良并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司荼兰这才添添嘴，不情不愿再度开：“是，我是怪怀宇过的那些事，也曾想要恨他一辈，可我不是傻，想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终归是要想通的。怀宇的脾气你我都了解，有些话他死拗着就是不肯说，倘若不是陶世海，可能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沈国师么？有些了解，但不多，看娘娘想问什么了。”

偶遂良一语中的，直接把司荼兰不知该如何开的话说了來，这让司荼兰到痛快的同时也无端生一丝自责。

不过他也知，司荼兰找他來，绝对不止阐述心情这么简单。

“遂良，我问你，你对当年君放的事了解多少？”

外涌。

司荼兰的琐碎抱怨让偶遂良哑然失笑：“娘娘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陛下的事了？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如今终于忍不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