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仿佛又看到那年她笑容明朗，衣衫似火。

并非害怕有人传闲话，而是担心易怀宇会猜忌。

每天下午，偶遂良都会來请安，风雨无阻。

偶遂良微微发怔。

早前我们并不知您和偶大将军的过往，后來听说了，愈发觉得偶大将军这些年实在太苦，您也…”顿了顿，白绮歌垂下眉，眸中一缕哀伤：“太上皇殡天前曾把宸璟叫到榻前，也沒待什么前朝政事，只说，对不起您和偶大将军，希望宸璟能找机会替他弥补。”

天空放晴，柔和日光洒落帝都，繁华都城经历悲伤与寒冷后逐渐恢复闹，人声鼎沸间，多少恨情仇、悲离合继续上演。伴着暮离开浣清的偶遂良长气，沿着每天都要走过的必经之路步步向前，走到某鬼使神差停步回望，浣清门，那抹熟悉的影正转离去。

偶遂良苦笑，坐到棋盘前熟练地拈起棋。

“想什么呢？下棋应该专心于棋局才对。”落间，司荼兰淡然。

易怀宇的棋艺是他亲手教的，而司荼兰是易怀宇亲手教的，二十多年，这却是他第一次和司荼兰面对面博弈，如此之近的距离，以前他是万万不敢尝试的。

“弥补也不必选择这方法。”捡了颗枣放在中，酸涩微甜在间扩散，司荼兰笑了笑，许久才继续“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况且我这辈也不想与其他男人有所关联，，就如同你对璟儿一般，无论生死，我永远都是怀宇的妻。”

因为相识太久，所以沒有人比偶遂良更了解那位已经逝去的帝王，易怀宇的谨慎多疑來自跌宕宿命，尤其是对他心的东西，绝不可染指，，若是染指了，毁掉的不只是碰之人，也包括易怀宇自己，而这事偶遂良无法忍受。

“太后今天可好？”

心意若此，再劝有何用？白绮歌读懂了司荼兰平淡语气里的定执着，幽幽一声叹，终于放弃了与易宸璟商量许久后的打算。

虽是开时节，雪后仍有些料峭，白绮歌怀着孩容易疲倦，与司荼兰聊了一会儿便带着两个皇告辞回。司荼兰隔窗望着院落里薄薄一层积雪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玉枝过來关上窗，笑着朝门扬了扬下颌。

，，江山故曲·全文完，，

“在想这几步棋是对是错。”

这一场盛世江山沒有胜负对错，又或者说，仅仅是他们活过、过、痛过的纪念。

“和往常一样，吃得好睡得好，就是闷了些。晌午时皇后带着两位皇过來坐了坐，聊上一会儿解了不少闷，之后就等着你來请安了。”司荼兰唤陶世海搬棋盘，挑着眉笑意“來，杀上一盘，怀宇总说你棋艺减退，我倒要试试，看看我这个半路弟能不能赢你。”

与自己的命相比，少年时便决定誓死追随的王者及其抱负才是偶遂良的一切。

“那结果是什么？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