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虔与扶苏双双向西跪倒,嚎哭之声极尽凄苍。多年来,他们早已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但覆水难收,大错已成。二人每日饮酒互问,只是希望给自己一些安慰,也给自己一些生存下去的勇气。今日被闻睿毫不留情的撕开了心头之伤,二人再也不能漠然处之,多年积痛一起涌上心头。
“哭有何用?当年孟姜哭倒了长城,难道哭出了结果!?身为华夏之遗,身为大秦之遗,休要做那扭捏之态。赢虔!扶苏!你二人可知错!?”闻睿愤怒之下,语气中没有丝毫余地。
二人哭声顿止,浑身汗如雨下,面现羞惭之色。
赢虔突然捶胸顿足的仰天咆哮:“赢虔知错!赢渠梁!大哥累了你!大哥知错了!卫鞅!赢虔终于明白了你当日苦心,赢虔该死啊!”无声的泪水中显现丝丝粉色,赢虔双目赤红,却紧咬牙关,没有哭出一声。
扶苏郑重的向西三跪九叩之后,回身时面现坚忍之色。他凛声道:“扶苏知错!请问前辈何方神圣?大错已成,我等又当如何?”
闻睿眼见二人之痛,不由得想起了爷爷。他面色黯然,挥手让搬着酒坛进来的悍卒军卫士下去,之后凄然道:“扶苏问的好!奈何我也不知,所以才请二位前来商议此事。”
待二人激动的情绪平息下去后,闻睿调整了一下心态叹息道:“我乃鲁之闻人少征卯后裔,名少正睿,误入此地已经多年,不知你二人可知如何回去那里?”
赢虔与扶苏对视,目光中现出恍然之色。少正卯之名后世之人可能不知,但他们却是如雷贯耳,尤其是间隔时间不算太长的赢虔。
他再次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走上前来道:“没想到先生乃少正先贤后裔,赢虔刚才失礼了。”
扶苏也随之道:“少征先贤乃父皇日夜不忘之人,每每提起均是濡慕不已,今日得见先生大才,实在是…唉,我与赢虔也是流落到此,虽然知道一些内情,但如何回去,我二人也在想办法。”
闻睿摇头叹息道:“敞开了说吧,你二人不必拘谨。我知大秦嬴姓乃隐逸巫修,大秦得天下本就是为正巫修之名。嬴政横扫天下后,更是以求仙为名,坑儒生、杀方士、烧典籍,用以削弱修真者的势力。扶苏见事不可为,百家多为修真,那儒家更是得了孔丘之庇佑,成为百家之首,所以才强鉴始皇不可心急。始皇是有些心急,但他早已存了必死之心,希望你能借他屠戮之势,使巫修有一方容身之地,不然何以让蒙恬率三十万大军助你?那蒙恬虽不是巫修,却使的一手《云雷戈武》其祖师乃鲁国悍卒仇云,始皇明其出处,你却懵懂无知。可叹啊!你竟然蠢到假死以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