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只好请离兄将就着看看了。”
车外夜色如水。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着细碎的星月微光。岸边原植着整排柳树此时罩在沉沉夜幕之中只隐约可见。四下里一片虫鸣蛙声却丝毫不觉喧噪反而更显此地静幽。
重离君看了一眼道:“有心了多谢。”
漻清知他向来心高气傲一个“谢”字已是极至于是欣然笑道:“那也没甚么。你…”忽然浑身一震凛然与重离君相顾失声道:“好大杀气!”出得车来举北望但见远处天际一片黑气密布状极妖异绝非寻常阴云。
此时黑气之下隐现火光怨灵惨呼哭号之声直冲天际。一时间死气聚会沉沉压在芜城上空。
漻清心神俱震紧握双拳抢前踏出一步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住脚步犹豫不前。
重离君来到他身边看了他一眼道:“哼!凡人生命脆弱尚不若飞禽走兽哪值得你为他们如此担忧!”
漻清叹息道:“再不值得总是性命。若教袖手旁观我心实不愿矣甚!唉家师为此也时常教训责罚于我我却始终不能改。每思及此心中便很惭愧。”眼睛盯着远处火光心中矛盾已极。
重离君哂道:“管便管了虽不值得却也不算甚么错事怎到‘责罚’这般严重更无必要刻意去改。你师门规矩倒也奇怪。武当亦是修道大派门下弟子管起闲事来却不见有这诸般顾忌。”
漻清苦笑:“鄙派和武当虽为道家同宗却分属不同流派。修仙方法大相径庭那也是有的。”
重离君道:“纵然流派相异最后却总会殊途同归的罢?既然你性子不合你本派清规何不尝试另觅他径重新修行?”
漻清一怔:“诸人心中不都认为自家学派优于别家么?我亦如此。况且师恩深重我决不愿改投他处。”顿了顿心中愧疚之情大起“我两位师弟均早得成大道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性子以致修至地仙之境便寸步难进。那是我自己资质鲁钝可与师门绝学毫无关系。”念及全因自己之故终令师门蒙羞不由好生歉然。
重离君道:“哼!总之你等修仙之人无论何种流派均是清规戒律一大堆十分麻烦!不若我辈修魔行为处事唯心是从何等快意!”
漻清听了唯有苦笑。
重离君见他眼望北方神色间仍甚是挣扎哂道:“拖到此刻该死之人早已死透你再不能改变甚么。若真想去便去看看无妨。尊师想来不至为此便要怪你。”
漻清精神一振喜道:“离兄所言极是!如此咱们便一同前往观之如何?”
重离君摇道:“没你那么闲!我尚有要务在身就此别过。日后有闲再叙一聚。”
漻清失望道:“即刻便要走了?自前次一别数年不见今日相会尚不到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