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南沉默不语。他顾及的不是公主个人的安危，而是其背后蕴的政治风险，但这话却不能明说，只能沉默。

“呜”的一声，一支箭如星般飞上城楼，正中李自成的，李自成睁圆双，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颓然倒下。

见夏天南不开，朱急了。

“夏天南，你受皇恩，此时正是你报效朝廷的时候，只要下令开炮，就能击毙这个祸朝纲的寇，还在犹豫什么？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不为了父皇，哪怕为了我行不行？还记得当初杨嗣昌率重兵围困京营驻地，你差死在炮火之下，是谁冒着危险将你救来的？”

李自成见朱越说越离谱，竟然想与自己同归于尽，连忙松开抓住她手臂的左手，去捂她的嘴，低声喝：“你疯了吗？想死可以成全你，但也要等到我城之后。”

李自成慌了，要是让她死了，自己也就活不成了，抛下钢刀，伸双手去抓。他的步伐比朱大的多，又臂长，总算在坠落之际抓住了她的左臂。

可是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朱的左臂已经断了，他只抓住了一条空的袖。丝绸的袖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发“嗤”的一声响，撕裂开来，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掉下了城楼。

“平南伯，休要顾及本的安危，只要手刃此獠，为父皇报仇，为大明除害，本一人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提及当初救命之恩，夏天南的内心有些动。无论如何，朱确实救过自己一命，而且差错之下再度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将李自成挡在了正门，于公于私，都不忍心亲手杀掉她。

说完往城跑了几步，纵下，居然是想自尽。

对面，李自成继续说：“今日你本追不上我，若不是这个坤兴公主带领神机营在正门阻截，我早就城了…”

杨由基跟随他多年，早就了有了相当的默契，立刻反应过来，反手弓，取箭，拉满弓弦，动作一气呵成。

朱扭躲开了他的手掌，冷冷地说：“本是大明长公主，岂能任你这样一个臣贼摆布？只要本死了，你就活不过今日！”

局面陷了僵持。夏天南投鼠忌，不愿背负骂名，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杀了公主，更不愿就此放李自成城，而李自成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前也不敢动。

夏天南反应非常快，大喊一声：“闯逆胆敢残害坤兴公主，还不速速将其击杀！”一边说，一边看着旁边的杨由基。

年靖难之役，成祖朱棣攻打济南，以炮轰，铁铉在城悬挂了太祖的画像和灵牌，成祖自诩为孝，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炮轰父皇的灵位，只能愤而撤军，当年一幕与今日情形何其相似？”

夏天南一听，握着的拳慢慢松开，无力地垂了下来。这个朱居然还上演了一领兵拦截贼寇的义举，有这样的光环加持，那就更不能杀了。

这时朱开了，她脸上溅落了不少血污，看起来很狼狈，但神情却非常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