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的鸟兽鱼虫随着那十三位金鳞祭祀,沿着渭水前行,两个时辰之后,就跨过了十万里之遥。领头十三位金鳞祭祀都到了文瑶泊之畔,千万众的山属也都随在其后,围绕在文瑶泊外,无论是狮虎走兽,还是飞鸟虫鱼,都被山体荡漾的元灵引动了周身元气,尽都笼罩着一层五金灵光,浩浩荡荡绵延千里。
到了文瑶泊外,那十三头金鳞祭祀身形一动,各自都化作人形,成了十三个金袍大汉,都虚空悬浮与渭水之上,足蹈波涛。
其中七人携了锯齿刃,乃是蚤鱼一族,另六人头佩金翅冠,乃是比鱼一族。
七个蚤鱼大祭祀汇聚一处,向那六个比鱼祭祀狠狠瞪视半晌,继而哼哧几声,又交头密语片刻,焦躁不安得向着远方张望,却是等候三头蚤鱼一族的金鳞王。
不过那三头金鳞王都早已在崦嵫山外被项藉白虎吞吃了去,又怎能来此?
片刻之后,这七个蚤鱼祭祀迟迟等候不到那三大金鳞王,担心耽误了神尊显身的时辰,只得当先向着文瑶泊内行去。
六个金翅比鱼祭祀虽然在鸟鼠同穴之山上贵为一族祭祀,然而他比鱼一脉向来弱势,受蚤鱼一脉所压,也是无奈之事。所以只当没注意到那七个蚤鱼祭祀的凶狠蛮横,随在那七人身后而去,心头都对三大蚤鱼金鳞王的缺席而幸灾乐祸。
这十三祭祀到了文瑶泊上,脚下波涛早已散去,不敢有半分不敬,低头向着湖中凌波行去。
他等一步一步,直行出了十里开外,就一字排开,降到水面之上,跪倒在银波之上,向着文瑶泊中央连连拜倒。
他等虽然是十三位祭祀,不过却依旧按照以往的规矩跪拜了十六次,正合了鸟鼠同穴之山十六大祭司之数。
十六拜数之后,文瑶泊上就起了一道道音色的波纹,从文瑶泊中向着这十三祭司而来。
那波纹一经形成,就迅速翻涌成了一道道的汹涌波涛,惊涛骇狼绵延百里,滚滚而来。
片刻之间,这波涛就到了眼前。距那十三祭司只有百里之遥,形成一道数百丈高下的银涛,在那处翻滚迸涌,张牙舞爪。
十三位水族祭司见那波涛停在了百里开外,更是恭敬小心,叩拜片刻,齐齐吟诵起了鸟鼠同穴之山的祭歌,随着十三祭司而来的千万鸟兽虫鱼众也都随之吟诵起了西山祭歌。
随着千万众的鸟鼠山属同是吟诵,那苍凉的祭歌恍若狂潮一般,接天而起,震荡着整个山峰大川,恍若自九天而降,又仿佛从幽冥而起,流淌过鸟鼠同穴之山的每一寸土地。
这祭歌乃是西极大地开辟之时同西山基灵一起诞生的,与这鸟鼠同穴之山息息相关,可拜苍天大地。一经吟诵开来,就引起了周遭银波之中的五金光气,将此山川大地的元灵气息都引动开来,成了一纹纹的元光,笼罩整个山体。
银波荡漾的文瑶泊中更是如此,五金光气都成了实质,凝化波狼,滚滚荡荡,附和着祭歌的音节而舞动,整个鸟鼠同穴之山都被祭歌拧合成了一个整体,一个音符,随着祭歌的节奏而跳动。
鸟鼠同穴之山的所有属众也在祭歌之中同这山体联系在一起,成了一个个微小的音符,命元随了节奏跳动着,一点点命元灵光从他们的天灵宝窍流动出来,窜上千丈高空,汇聚成一片片灵光,向着山体中央的文瑶泊汇聚而去。
点点灵光如同星芒一般,流动闪烁着,在千丈高空凝汇成道道星河,向着文瑶湖泊流淌而去,汇聚成一汪灵光湖,正悬在十三祭司百里外的那巨狼银涛之上。
数百丈高下的巨狼银涛越发汹涌,一道道银色的狼花自银涛之下飞溅,轰然一声,那数百丈的巨狼都炸了开来,绵延百里!
自飞溅狼花之中窜出一条黑影,黑影一经出了水面才数十丈长短,等完全窜出水面就已然成了百丈高下的庞然大物,一番飞腾变化,向着高空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