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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五庄观一(2/2)

唐僧上前,以左手拈香注炉,三匝礼拜,拜毕回:“仙童,你五庄观真是西方仙界,何不供养三清、四帝、罗天诸宰,只将天地二字侍奉香火?”童:“不瞒老师说,这两个字,上的,礼上还当;下边的,还受不得我们的香火。是家师父谄佞来的。”三藏:“何为谄佞?”童:“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那猴闻言,就笑得打跌,八戒:“哥啊,你笑怎的?”猴:“只讲老孙会捣鬼,原来这童会捆风!”三藏:“令师何在?”童:“家师元始天尊降简请到上清天弥罗听讲混元果去了,不在家。”猴闻言,忍不住喝了一声:“这个臊童!人也不认得,你在那个面前捣鬼,扯甚么空心架!那弥罗有谁是太乙天仙?请你这泼去讲甚么!”三藏见他发怒,恐怕那童回言,斗起祸来,便:“悟空,且休争竞,我们既来就去,显得没了方情。常言,鹭鸶不吃鹭鸶

及至二层门里,只见那里面急急忙忙,走两个小童儿来。看他怎生打扮:骨清神容颜丽,结丫髻短发鬅。服自然襟绕雾,羽衣偏是袖飘风。环绦束龙结,芒履轻缠蚕绒。丰采异常非俗辈,正是那清风明月二仙童。那童控背躬来迎接:“老师父,失迎,请坐。”长老喜,遂与二童上了正殿观看。原来是向南的五间大殿,都是上明下暗的雕。那仙童推开格,请唐僧殿,只见那中间挂着五彩装成的“天地”二大字,设一张朱红雕漆的香几,几上有一副黄金炉瓶,炉边有方便整香。

他师既是不在,搅扰他甚?你去山门前放,沙僧看守行李,教八戒解包袱,取些米粮,借他锅灶,顿饭吃,待临行,送他几文柴钱便罢了。各依执事,让我在此歇息歇息,饭毕就行。”

那明月、清风,暗自夸称不尽:“好和尚!真个是西方圣临凡,真元不昧。师父命我们接待唐僧,将人参果与他吃,以表故旧之情,又教防着他手下人罗唣。果然那三个嘴脸凶顽,糙,幸得就把他们调开了。若在边前,却不与他人参果见面。”清风:“兄弟,还不知那和尚可是师父的故人,问他一问看,莫要错了。”二童又上前:“启问老师可是大唐往西天取经的唐三藏?”长老回礼:“贫僧就是,仙童为何知我贱名?”童:“我师临行,曾吩咐教弟远接。不期车驾来促,有失迎迓。老师请坐,待弟办茶来奉。”三藏:“不敢。”那明月急转本房,取一杯香茶,献与长老。茶毕,清风:“兄弟,不可违了师命,我和你去取果来。”

他三人果各依执事而去。

二童别了三藏,同到房中,一个拿了金击,一个拿了丹盘,又多将丝帕垫着盘底,径到人参园内。那清风爬上树去,使金击敲果;明月在树下,以丹盘等接。须臾敲下两个果来,接在盘中,径至前殿奉献:“唐师父,我五庄观土僻山荒,无可奉,土仪素果二枚,权为解渴。”那长老见了,战战兢兢,远离三尺:“善哉!善哉!今岁倒也年丰时稔,怎么这观里作荒吃人?这个是三朝未满的孩童,如何与我解渴?”清风暗:“这和尚在那场中,是非海里,胎凡,不识我仙家异宝。”明月上前:“老师,此人参果,吃一个儿不妨。”三藏:“胡说!胡说!他那父母怀胎,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方生下未及三日,怎么就把他拿来当果?”清风:“实是树上结的。”长老:“谈!谈!树上又会结人来?拿过去,不当人!”

丹霞堕。真个是福地灵区,蓬莱云。清虚人事少,寂静心生。青鸟每传王母信,紫鸾常寄老君经。看不尽那巍巍德之风,果然漠漠神仙之宅。三藏离鞍下,又见那山门左边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天”长老:“徒弟,真个是一座观宇。”沙僧:“师父,观此景鲜明,观里必有好人居住。我们去看看,若行满东回,此间也是一景。”猴:“说得好。”遂都一齐去,又见那二门上有一对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人家。猴:“这士说大话唬人。我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时,在那太上老君门首,也不曾见有此话说。”八戒:“且莫他,去,或者这士有些德行,未可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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