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害了人命，没有不心虚的。她面上装镇定，心里天天绷着弦。有时候也宽自己，娘家的哥接着她的信，据说是已经把那太监灭了。死无对证的事儿，就算查些绪，没有人来指认，她的地位还是很牢靠的。毕竟有四阿哥，好赖孩在，加上这些年的情分，即便有了端倪，她不承认，皇帝也不能随意动摇她的基。

他没有疾言厉，但是这样缓慢的语调叫人害怕。密贵妃吓白了脸，惶然站起来，怯声怯气“主误会才了，只因为上月了三阿哥的事儿，才自觉辜负了主娘娘的嘱托，后务得要比寻常严十倍，不敢掉以轻心，免得再什么差池。才是顾得上这顾不上那，关于庆寿堂的供应，也没特意嘱咐。主您知的，害三阿哥送了命的心是礼贵人亲手给的，她这里的嫌疑忒大，在庆寿堂不过禁足，着规矩应当宗人府大牢监才是。”说着狠狠剜了素以一“她这样罪责，但凡有良心的人都不能饶了她。庆寿堂虽在内廷，那时候已经划到宗人府的辖下去了。外一圈粘杆拜唐阿1看守，咱们内廷的人没有特许不得内，才有劲儿也使不上不是！所以她在吃上委屈是有这事儿。”嗓低下来，颇轻慢的嗫嚅了句“原本就是牢饭，还指望金莼玉粒不成！”

皇帝调转视线，目光冷冷的，把她瞧得遍生寒“难为你想得周全，三阿哥才薨，朕也没那兴致大肆办。”素以坐在下首，窝在圈椅里，垂着睫，一副昏昏睡的样。他叫了一声“礼贵人，怎么瞧着神不济？又饿了？”

“胡说么！没遮拦！”皇帝嗑托一声把杯摆在炕几上，被她这通指鹿为的把戏闹得背上生凉。拧着眉下地踱步，背手在地心旋磨，波斯地毯踩上去寂静无声，只有他手里盘的手串，发玉石之间相互挤压的脆响。他仰脖看殿的藻井，似有些茫茫的喟叹“朕息艰难啊…自打开衙建府起，育有四二女。下又走了个三阿哥，也亏得礼贵人这儿有了喜信儿，叫朕心里稍安。”他踱到密贵妃跟前，居临下看着她，声音里不见喜怒，缓声“朕问你，你明知她有了，还克扣她，为的是什么？瞧不得她生阿哥，要让朕孙凋零，是不是？”

“赶明儿让人传话，吩咐打上四十九天的醮，洗清了罪业也就好了。”贵妃，这话题实在瘆得慌，赶换了方向“这阵里愁云惨雾，大伙儿都舒坦不起来。过两天是主的万寿，我着内务府张罗，闹闹的办一场，也好借着喜兴劲儿把先的晦气打扫净，主意下如何？”

她抬起来，飞快瞧了瞧密贵妃，兴起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回主话，才如今结实，比女那会儿还扛饿呢！这事儿主您得好好夸夸贵主儿，要不是她，我吃得过了，您回来，我八成臃得面目全非了。多谢贵主儿每天两顿全素筵招待我，也是的，三阿哥才薨，大鱼大我心里不落忍。贵主儿可成全了我的仁义了，给我送碟鱼条，恶心得我一天没吃下饭。贵主儿用心良苦，怕孩长得太大，将来不好生养。我对贵主儿的激真千言万语难表其万一，贵主儿一定是瞧着我和琼珠共事过才这么照应我。”她啧啧咂嘴，帕来掖睛“贵主儿宅心仁厚，主您不赏她，才死也不瞑目。”

最后一句果然引得皇帝然大怒了，拍桌“宗人府内务府没定案，谁敢说下毒的就是她？叫她吃牢饭？她肚里怀着皇嗣！你嘀咕什么？朕还没问你的失职之罪，朕去两个月了这么多幺蛾，你的一手好家务！里居然有人敢下毒，打先祖南苑封王起就没有过的，到了朕这一辈里妖怪，连这事都敢搬上台面来了，多少人拿朕当笑话看！你既然主持务，孰轻孰重可分得清？损失一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