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颔首是“让他平平安安长大才是最要的。”

皇帝嗯了声，他知她怕什么，唯恐他拿病说事，不让老虎到她边来。他莫名觉得难过，皇后的人生悲情占了大半，她本来应该过那平淡无争的生活，她恬淡，不适合名利场，所以再尊贵也还是不快乐。

她说的确实在理，可皇帝到底有私心，沉“法理不外乎人情，你通了，他们母都会激你。”

皇后掩嘴笑“宸极么？我知你的意思。素以是怕拿大，惹人非议。不过既然记在我名下，叫宸也没什么，只是爵还得暂缓。他人太小，荣过多对他不好。你才晋了他母亲的位分，又大赦天下，过犹不及的理你也知。”

有什么可怪的呢，她晋位是早晚的事，自己作梗，徒给大家添不痛快罢了。皇后淡声“务我也确实力不从心，她晋了位好，起事来名正言顺。至于孩…”她略一皱眉“她要来看，我也不阻挠。你大约不听，我又要拿祖制说话了。易本来就是为了不让皇过于依赖生母，她要是来得太勤，那六阿哥我养还是她养，有什么区别？”

一直不愿意叫西洋传教士瞧，其实依朕的意思，看看没什么，兴许医好了也不一定。”

“人要往宽想，总是九幽十八狱的纠缠着，何苦？”他挽着她的胳膊宽“想想什么好吃，什么好玩，那些小病症只当他伤风，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皇后笑了笑，原来她只充当保姆？她没有回他的话，先把孩抱过来是正经，后怎么样，以后再说吧！她在青石路上缓步走着，问皇帝“名字挑好了吗？总叫老虎也不成话，有个册封还真叫老虎贝勒老虎王爷么？”

皇帝在她肩上揽了一下“朕知，只不过孩小，照顾起来忒辛苦，朕怕你撑不住。或者等素以了月，叫她帮衬着你。她晋贵妃，朕也没和你商量，你不会怪朕吧？”

“真要那样倒是造化，可惜…”她停下步和他面对面站着“我这一辈，好不够，坏不透，实在失败。糊里糊涂的活了二十多年，唯一庆幸的是嫁给了你。”她孩气的笑“赐婚之初我也打听过你，都说你这人走野路，我还怕你打老婆，谁知都是杞人忧天。这十年你对我好，我心里很激你。其实总觉得投错了胎，兄妹比夫妻更

皇帝只觉兜一盆冷浇下来，把他浇得透心凉。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死，她穿着妆蟒的吉服嫁给他时，正是儿一样的年纪。仅仅十年而已，怎么就扯到生死上去了呢！

这是盼了很久的事，听到消息还是大大的兴了一番。皇后人逢喜事，里一下就有了光彩，“六阿哥给我只放心，我拿他当命一样看待。”

皇后仰起脸看树的日光，眯着神。皇帝转过瞧她，她的嘴裂了，起了，憔悴沧桑。他用力握握她的手“婷婷…”

他能给她什么样的安呢？老虎的事上再讨价还价，他又有开不了，权衡了好久才“后天让人把哥儿送过来，素以还在坐月，没法来给你请安，满月前就都托付给你了。”

她动作迟缓，看他一，忽然说“我不知还能活多久。”

皇帝笑起来“名字想好了，叫宸。可是素以嫌太招摇，说反正叫毓宸了，不如叫毓玺。”

地上满是落叶，脚踩上去沙沙一片脆响。她不说话，缄默了一会儿才“洋人的玩意儿我信不过，你别劝我。这阵总怕得的是痨病，让太医诊了脉，说不是。到底是怎么，也没个讲…万岁爷，这病气儿不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