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谢了恩坐下，游目四顾，却看到无一例外的艳羡和嫉妒。

这件衣服，好像完全没有重量，如一团艳丽的云彩，裹着她往前走去。

“是啊，这料，难怪被传得神乎其神。”洛玉宇笑着拉过了若的手“来，坐在朕的右边。”

这一顿饭吃得其乐，至少表面上确然如此。

焰国的惯例，这日皇帝要宿在皇后的中。洛玉宇在席间凑到若的耳边：“本以为你已经得闭羞月，可是今日看来，得简直不像人间了。”

若毫无自矜之，依礼叩谢了帝后的赏赐，仍然坐于洛玉宇的右侧。

她腰肢柔，风姿绰约，步步生莲似地轻旋急舞，把众人都看得缭。

“臣妾明白，这是循例。”若勉一笑，借着敬酒的动作，掩饰了过去。

过了年，雪，焰江冰开，怕是裴沛生指剑南下的日，再没有这样的歌舞升平，因而这一舞，格外的尽兴。

然而，他终究是皇帝…

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德妃的上时，却不由微微一怔。

不她对皇后的目的揣度过了千百回，但对这件衣服还是由衷喜的。

她娉婷起舞，在大殿的中央，成了万众瞩目的焦。那一片红霞，舞尽了香海无边，盛事繁华。如一朵优昙，盛放如焰。

若轻笑地略略移开，洛玉宇却又如影随形地凑了上来：“今夜朕不能去你的寒仪殿，明儿一早再来看你。”

太后年事渐，又偶风寒，便只留在自己的寝。若觉得她多少是托辞，只怕是和洛玉宇闹翻了，没有脸再端坐堂。

在里呆了这么久，她还是不来无怨无妒。尽已经被后妃们视作了中钉，她仍然要把洛玉宇圈在自己的边。

直到收足敛袖，仿佛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仍然呆看着神。直到洛玉宇双掌互击，才轰然叫好。

“若见过皇上，皇后。”若一如既往地行了大礼，洛玉宇端坐不动，皇后也似乎震惊了似的，看向她的目光中，有着懊恼和嫉妒。

“果然还是只有妹妹穿这样的衣服，皇上您说是么？”皇后回过神来，状似亲昵地拉起了若。

“这是…”洛玉宇觉到她的不快，笑着想要解释。

“妹妹擅舞，今日这衣服真是太合适不过了，不如舞一曲以贺皇上？”皇后笑微微地提议着，若欣然应允。

她的神情大类往常，蹙着眉苦苦思索似的，睛，却有着淡淡的惊恐。

年三十的晚上，若穿着新裁制的衣场，觉得自己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似的。

若心下不安，可是这样的宴会，又不能与德妃私下谈。想到绿珠曾说她是绣坊，想必对这料多少有所了解，暗暗想着借个机会好好问个清楚。

这一场，便引了全场的目光。从洛玉宇，到小女，没有一个人的光，不直勾勾地集中到若的上。

“嗯，好。”若轻敛双睫，把自己的思绪，都藏了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