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再见就各自分手。

于是，无端端地便觉得了几分亲切。

远的华阁，在大的树丛后面若隐若现。那些光亮，似乎在空中动了起来。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把在皇后那里的发现，轻轻地说了一遍。

临淄王的战报传来，举国上下，终于还是松了气，唯有洛玉宇的脸，还暗沉如故。

“好啊，正嫌一人凄清。”若知她有话要说，对绿珠使了个，便与德妃挽着手走在前。

“过了年，都十五了，还年纪轻呢！”德妃没有什么恶意地笑了一下“也许嗣未必是求来的，你还要看看…”

映着月华，波光粼粼，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两人沿着湖往前走去，默契地不再提这些伤，而是东拉西扯了一番，寒仪殿先就到了。

“妹妹明明数承恩，为什么还没有动静呢？”德妃温和地问。

“如果换了个人，抓着了皇后这样的大错，哪有不立刻告诉皇上的理！何况，你的地位如今也不过一步之遥，便能…”

“那往后还常来坐坐。”

德妃没有把话说完整，但话外的意思，若立刻听明白了。

若摇了摇：“现下这些都只是家务事，国难当，怎么能拿这个去扰皇上的心呢？既然皇后不再用那茶款客，也就算了吧。”

若倒没有怨恨：“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想，她只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后位，更重要的是，嫡的地位。”

“是的，所以说妹妹宅心仁厚。”德妃握住了她的手“这里，谁也不会像妹妹这样…”

“年纪还轻着呢，不急。”她努力调整了自己的语速。

若赧然摇。

一时间，倒恍惚地想着了现代社会里，与好友挽臂逛街的情形了。

“不知临淄王在前线…怎么样了啊！”德妃叹息了一声“对于百姓们，不过是改个朝换个代，可是对于我们这些后的女人，就…”

若对着苍茫的殿宇叹了气，焰国这醉生梦死的生活态度，恐怕…她有忧愁，恍然地发现，无意之中，她已经把焰国，当成了自己的国家。

若的脸微微地了，总觉得这个问题谈起来，多少有几分难为情。可是这些明明比自己保守的几百倍的后女人，却对嗣问题，大方而骄傲。

至少，利用焰江天堑，一时之间还没有覆国的危险。京城的燕歌笙舞之所，又开始门若市了起来。

“还是和妹妹在一起相更自在些。”德妃微笑。

午夜的月亮，像是圆盘，明亮地照下来，连一边的湖，都泛了翡翠般的光泽。

大概因为君主是洛玉宇吧？

德妃吃了一惊，旋即恍然：“难怪看你和皇后在那里大打机锋，我参详了几日都没有参得透，原来竟是这样！皇后也忒狠心了些吧？”

德妃默然：“妹妹是个善良人啊！”若脸一红，善良跟她，似乎一向只是半沾着边儿罢了，哪里当得起德妃这样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