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一向清正慈善，绝无半恶迹，”展秋雨语气有些愤愤的“并非如诸位所想的那般，四周乡邻皆可作证！”

“我家老爷乃附近第一大善人，周遭乡邻都知晓，此事传必定有损老爷的清白名声，所以老爷与贱妾商议尽快将他们安葬，如今既被大师猜，贱妾才敢实言相告。”

茅山，元符。

钟声寂寂，炉香袅袅。

这话一，林菲菲立刻傻——这不是得罪主人的话吗！

半晌，众人才又坐了下去。

展夫人也：“还请三位务必要住在雨儿旁边，贱妾才放心。”

“不论如何，”五娘忽然垂泪“只要三位设法保住六公，老爷在九泉之下，必定也是激不尽。”

原来是怨鬼索命，看来疯和尚果然有两下！林菲菲终于明白，如果没有坏事，怎么会莫名其妙惹上这些东西。

紫虚真人叹了气，睁开：“命中注定无缘，又何必求？”

“此后家父又请了几位大师，将我兄弟几人分开守起来，谁知那天夜里不光九弟了事，连守在那边的两位大师也跟着送了命。”

展夫人客气地让坐：“不知三位看些什么没有？”

果然，展秋雨与展夫人、五娘皆白了脸。

展秋雨看了看她：“只是大哥去的那夜，外面有月亮，在下在暗中借着月光，似乎看到大哥他…”

紫虚真人终于摇摇。

“你这和尚！”展秋雨忽然站起来，面有怒“展家一向清白，从无恶事，岂容得你胡言语诬陷！”

“去吧。”

沉默。

偏厅上。

“此事不宜声张，实在是当初老爷与贱妾的意思，如今大师既然看了来，务必求你要保住雨儿一命，请先受贱妾一拜。”

“倒也有些理，”疯和尚想了想“既是怨鬼索命，就应当有怨气，方才贫僧将府上走了大半，没发现有何不妥，此事实在蹊跷。”

沉默。

林菲菲忙问：“是什么？”

沉默。

林菲菲看看疯和尚，摇：“这里风很好，这样的事真是太奇怪了。”

展秋雨看了看展夫人，似要说话，哪知展夫人竟忽然伸手止住他，随即扶着五娘站起来，朝三人拜下去。

展秋雨骇然。

“他的样好象在…哭。”

了，随后有阵很冷的风刮起…”说到这里，他脸有些发白“只听得那些长与大师似在念咒作法，灯再亮时，长师父们都已倒在地下，大哥他也…”

住在展秋雨旁边？若他真有事，不就是叫我们陪着死吗…林菲菲郁闷地看着疯和尚…

林菲菲失声：“你几个兄弟和侄死的情形都一样？”

哭？

哪知疯和尚却忽然看着展夫人，笑嘻嘻：“不奇怪不奇怪，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须是有天理报应的，如何能求人？”

半日。

疯和尚笑：“那等死状岂能瞒得过人？”

“弟想下山游历一番，特来向师父辞行。”

林菲菲正要扶，却被疯和尚伸手阻止了：“有因必有果，平生不亏心事，哪里会惹上怨鬼来索命？”

那五娘也急了，恳求：“请大师先听夫人说过，再责怪不迟。”

展夫人叹气：“怨鬼索命是先一位大师看了小儿遗容后告知的，哪知第二日他便命丧于此，这才不曾传去。”

疯和尚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此事为何又对我等隐瞒？”

半日。

展秋雨似乎在犹豫：“只是…”

她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蒲团上，闭目坐着一个紫袍人，面目慈善庄严。在他的斜对面，站着个白袍女，冷漠而丽的脸上神恭敬。

她不由也怀疑地看着展夫人和展秋雨。

二人立刻凝神。

哪知，展夫人摇：“大师这次却也猜错了。”

“我问你，”疯和尚不慌不忙开“你几位兄弟死时是不是都面青紫，目有血泪？”

展夫人忙称是。

林菲菲摇摇，奇怪地看向疯和尚，却见他已经听得呆住，仿佛若有所思。

展秋雨方收了悲哀之，站起来：“在下再带三位别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