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正式开始的一天，关天养才从鄢陵幻境赶往玄武山。

一路上陈朔都在讲玄武山各观的分布，还说玄武不同于一般的门派，每一座观都有独立的传承，拥有相当的自治之权，有时候甚至不必遵从掌门号令。陆世元、梁师曾皆是伏观一系的，而承风者是紫霄一脉的。玄武历代掌门大多在北山各观产生，而紫霄正是北山之首。伏观为南山之首，历代观主也在南山各观中选任，只有遇到特殊情况，才由掌门特简委任。伏观负责玄武对外事务，俨然就是玄武号令天下的令旗，掌门虽被视为正领袖，却是极少越过伏观预正事务。这也正是陆世元在正间的影响还胜过承风的原因了。

真有诚意。

玄武山，曾经他心中的圣山，这么多年来，总没有机会前往瞻拜，这一次总算是满足了愿望。

几千年来，正二虽然也有过坐下来谈判的时候，但地都是选在较为中立的区域，事前都会经过短则数月，长过年余的准备。正式谈判之时，方圆千里都遍布双方的锐，不论哪方稍有异动，就会演变成一场大战。

关天养听陈朔告诉了他是在伏观后，心下顿时到有些结腻味，暗：“为什么是伏观呢？”他的意思，望江坪才是最佳的地。但想到让来玄武山谈判是自己说的，而伏观正在玄武山上，他也就无可挑剔了。

“是淡泊，是对权势的淡泊！”

关天养听了这些，不由得问：“这么说来，玄武也存在派系之争了？”

这一回从陆世元释放谈判意向，到千叶之弥作回应，前后不到半个月。最令人惊奇的是，还同意在玄武山上谈判，以放弃主动权的方式来表达他们的诚意。

陈朔既不气，也不怒，反而还笑：“看吧，这就是世人对玄武的误会了。你想想，若玄武真的一门心思钻到了权势里，又拿什么来领导正两千多年？你只给我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就行了！”

关天养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一半是听途听，另有一半都是臆想来的，便笑：“依你说，玄武真是神仙之家，逍遥清静了？”

“你这是胡搅蛮缠！”陈朔直咄咄地批评“知就是知，不知就是不知。看你说的这番话，就知对玄武的了解都是听途说的！”

“那是什么？”

经过敲定，玄武将谈判的地选在了伏观。

“也不尽然！”陈朔摇说“我跟你说个情况，你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但凡新门的弟都会经历少则三年，多则五年，甚至是十年的外门历练，历练期满，方被准许门试炼。也只有通过了门试炼，方才是真正的玄武弟。在门试炼之前，所有弟统归于德院理——上的，德的德——完成了门试炼，方才有座师。当初梁师叔说将我收录座下，那也只是说辞，完成了门试炼后，我就被分到了紫霄，成了师父座下关门弟。你定会以为师父是看在我得了圣剑屠天的份上才收录的，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再者我是梁师叔收录回山的，若真是这样，岂非成了师父抢了梁师叔座下的弟？”

“这…”关天养顿时愣在了当场，思忖了半晌也不得要领，说：“谁让玄武势力雄厚呢？他们不领导还有谁来？”

陈朔摇：“玄武看似派系分明，却是罕见的从来没有发生过派系之争。一开始我不明白，呆了五六年后才会个大概！”

不怎么说，谈判的地虽选在了玄武山，但代表正谈判的人却不是玄武门下，而是关天养。只认关天养为谈判对手，无形中推了关天养的威望，变打压玄武。玄武当然不会好受，但为了顾全大局，也只有忍了。

这下不单是关天养，就连承风也搞不明白在打什么主意了。

“啥？”关天养惊得笑了起来，说：“你跟我开玩笑吧。说谁淡泊都行，唯独玄武跟这俩字沾不上边。谁不知玄武乃天下第一大派，权势熏天呢？再看梁师曾，还有他的那一帮弟，哪一个不是一副虚伪的臭脸？也亏你好意思把这俩字贴到玄武的脸上，我都替你到害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