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去，非要这些幺蛾，父皇何等英明神武，几百年才一个的帝王，怎么会选了你他的继承人。”柴宗贵毫不留情地嘲讽着自己的兄长，完全无视对方脸上越来越难看的神。

咿呀声响起，殿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个瘦伟岸的廓从容走近，形在昏黄的烛光下渐渐显现。夜已，灯火灰暗，天借着微弱的烛光，努力聚集神，终于渐渐看清楚对方的面容，不由大吃一惊！

“四弟，怎么会是你，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王府吗，怎么回来这里。”皇帝的质问犹疑不定，带着毫无底气的有心无力。“今晚皇城外的局，是你一手布置的吧，你倒是越来越有息了，煽动一帮无辜的百姓帮你起事，是指望这些手无寸铁的黎民，能把皇城打下来吗？不对，你是怎么的，皇城的门，可是早就封闭了。”

这大好的河山，拱手奉送？

他好奇地从王座上站起，举目望向门，这个时候，没有自己的许可，有谁会来太和殿呢，莫非是前来报信的内侍？可是听脚步的频率，沉稳踏实，透着闲兴步的淡定从容，又不似内侍或小心翼翼或胆战心惊的步伐。

柴宗贵朝王座靠近了几步，在离天最近的宰相坐席上径自坐下。皇周制，宰相与天是坐着议事的，这也是天尊重宰辅权威的意思，即使在武宗的时代，也不曾改变。当今一向对臣优容，自然是谨守祖制。

“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天竭力让自己不至于当场崩溃，苍白的脸上，一双血红的睛死死地盯着魏王：“羽林卫、御营和奉圣军，三家天亲军，居然还给你大摇大摆地闯内院。你，究竟是如何到的？”

“你在害怕什么？”柴宗贵继续牵引着话题，就是不肯解开天的疑惑：“这里是皇禁城，是我们的父皇威加海内，治理万民的所在，父皇把它留给了你，那它就是你的。京师三大营的主将，不是都已经换成你的亲信了吗？我一人孤，现在整个大殿，就只有你和我，彼此势均力敌，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大哥，如今想见你一面，可是真难。”来人的声音中满是疲惫沧桑，似乎被沉重的负担压得透不过气。这个声音并不刺耳，但听在皇帝耳里，却如同鬼哭神嚎。

“大哥，其实你又何必呢。”静静地看着王座前略显仓惶的天，魏王的心里有了些许快意的觉：“好好你的太平天不好吗，文武百官，各安本分，清静无为，垂拱而治。既能安享天，还能得到尧舜之君的誉。”

皇帝在王座上游目四顾，满脸的寂寞与不甘，就在他心中波澜起伏的时候，殿外忽然来几下轻微的脚步声，愈走愈近，似乎正朝大殿上走来。

见到魏王有恃无恐的神，天的心已经沉到底里，宋用贤这帮废，御营、奉圣军和羽林卫齐，竟然还控制不住局面，能够让魏王轻松写意地走到太和殿，还能如此有恃无恐，只怕外面的大势，已经完全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