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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册眠月再现(10/10)

一下。

苍眠月没有多说什么感谢话,只道:“你辛苦了。母亲由我来看看顾即可。”

虽然苍眠月没有表示实质的谢意,也没有对季行云做出口头形式以外的慰劳。不过由语气中,季行云可以听见一直处于心情紧绷的女孩,终于松了口气。

季行云也没有多说什么,满足地笑了笑。退出病房,来到大厅就直接把自己身躯放到柔软舒适的沙发椅上。

“结束啦?”

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季行云这才想到东方寻彩也在这里。来到苍家的地穴居已经是第三天,有两天的时间是待在苍象原的实验炼葯,葯一做好就要准备为星语莺进行治疗根本没有多馀的时间跟东方寻彩谈话。甚至满脑子都是苍眠月与星语莺的事,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东方寻彩。意识到自己竟然完全乎略了东方寻彩,季行云的心中马上充满了罪恶感。

“嗯,希望我的疗程有效。”虽然心中觉得对不起东方寻彩,不过他现在实在已经耗尽精神。提不起劲与她聊天,甚至连回头也没有,就直接开口答话。

季行云心道。好累,原来用针灸进行精密的真气治疗是这么累。那么北荒郡的华鹤医师呢?记得他也曾花了许多时间为自己进行精密的真气针灸。过程好像比自己为星语莺的疗程还长,而且也是利用针灸进行精密真气控制来排除体内的外来气劲。华鹤医师为自己治疗后好像并不太累,照这样来看在精神上的锻鍊似乎还是不够。

第十章无力回天

“真是辛苦你了。”

东方寻彩走过来,手上还端著一个托盘。上面还冒著热呼呼的蒸汽。

“这是慰劳你的。”

东方寻彩从托盘上取下一壶茶与一碟小点心。

“试试看,是我做的。”

“耶!你也会做菜?啊,不、对不起。”

由于一直以来,季行云与东方寻彩在一起都是在外面吃馆子,再加上东方寻彩向来是男性化的形象。虽然季行云并不认为男孩子就不该下厨做菜,但东方寻彩这种大家族出身的人,又是一名武人,怎么也不会把她与厨房联想在一起。

“怎么,我煮东西会很怪吗?”

“不、不是的。只是感到有点意外罢了。”

“怎么会呢?要出门旅行多少要懂一点。并不是任何地方都能找到旅馆宿屋,没学两手怎么出来旅游。”

“也对。是我失礼了。”

说的也是,当初季行云在山上、绿海甚至到石碑林行动时也是自行打野味摘野菜,自己动手煮来吃。虽然谈不是极品的珍馔,不过做的东西也算可口美味。自己都办得到事,总没有理由认为东方寻彩就办不到。

“你嚐嚐,可能无法满足你这个美食家就是。”

“你太客气了。”

季行云并不饿,累归累,但那是精神上的疲惫,并非肉体上的。吃东西并无助于补充脑部的体力。不过,他还是拿起一块白色切片的小点心,浅嚐一口。

“这是甜芋…还有淡淡的紫苏味…嗯、嗯,我知道了!这是用紫苏当汤底蒸出来的甜芋。把甜芋的原味完全引发出来了。要是不用盐水洗过就更完美了。虽然适当的盐份能更加的称托出甜芋的香甜,但是却也破坏了甜芋最原始的美味。”

评论到此,东方寻彩的脸色却突然扳起脸孔。

“啊!我又失礼了。你辛苦地为我准备点心,我却在这胡乱批抨。”

东方寻彩马上收起不快的神色,和颜道:“你多虑了。我只是感到惊讶。苍小姐也是觉得加了盐会破坏这种食物的美味。我以为是她吃清淡的东西吃习惯了,想不到我还真的是多此一举。”

“别这么说。每个人的口味都不大一样。其实加盐才是比较多人喜欢的吃法,只是我各人比较偏好食物的天然原味…不过眠月她、她也觉得不加盐好吃吗?”

“是啊,还真巧。你们的口味还真一致。”

说这句的时候,东方寻彩的每个字都特别咬得很用力。好像想把这个情形咬碎、撕裂似的。

“嘿…”季行云没发现东方寻彩的异样,还沾沾自喜地傻地笑着。

这时东方寻彩用力压下心中的不平衡。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季行云前面。迳自拿起另一杯,当场啜饮起来,想要利用这个动作遮掩自己的神情。

季行云没想这么多,也自动地取用,浅酌一口。

“啊!这是安神茶!谢谢你…”安神茶,就是放松大脑℃缓精神的饮料,正好配合季行云现在的需要。发现东方寻彩的用心,季行云罪恶感油然而起。她这么关心朋友,自己却对她不闻不味,这算那门子的朋友。

“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在南郡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才打算在预备团的考核结束后到绿海一探…却没想到就先被眠月给找来了。见到你也让我安心不少。对了,你打算在这待多久?雷理大人一直掉念著你。”

说著说著季行云的眼皮越来越重,精神的劳累加上安神茶的作用,让周公开始邀请他进入梦乡。

“我?我不打算回去了。我将在这里走上与父亲相同的道路。”

“…这样啊…呵…雷理大人会很失望的…”

“那你呢?”

“…我?一有空…我就会来…探望你…”说完,季行云的眼皮就完全把眼睛盖住,发出平稳而深沈的呼吸声。

“探望我吗?还是拜访苍小姐,顺道看我一眼?”东方寻彩幽怨的说著。

深情地看着季行云。东方寻彩的嘴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争扎了一会,叹了口气走回房间时幽幽轻道:“算了,知道你依然以朋友的心情挂念著我就够了。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好空虚?”

睡梦中,季行云嘴角微扬,整个人缩在沙发上,表情好满足、充满著喜悦,想必正编织著美梦。

梦中,有白任、有雷震、有东方寻彩。皮与张叔斗著嘴,周荃与大个子、智新在嬉戏著,而最重要的,苍眠月倚在自己身旁…

朋友、梦中情人齐聚欢笑…

什么金钱、名利都比不上这一幕的美好…虽然只是小小的梦想,却也不易达成。白任远到伏牛山…雷震工作繁忙…而东方寻彩已经决定留处绿海…而苍眠月…

这就是梦的好处吧…

这样的美好梦想对人也是一种激励,带来努力向上的动力,美梦也能让心灵得到慰籍。虽然只是一种虚幻希望的投影,身处其中却是能安慰心灵。

只是很可惜,美梦总是被意外给打断。

“啊…~”

一道凄凌的叫声打断了季行云的美梦!

怎么回事!季行云惊醒。

叫声来自病房!糟了!苍眠月的母亲发生变故。

伴著不详的预感,季行云冲向病房。

冲进房内,眼前所见让季行云血色全失。

这一次,没有强烈的风暴。只是星语莺不停地发出无意识的惨叫!

红色的炫光由她的腹部打出,照亮整个病房,让目光所至尽是血腥的红,令人动容、慑破人心。

腹部的另一边,结了一层冰霜。由腹部向下一搂搂白烟,如空中的云彩,流至地面。整个地板已经结了一层寒霜,上面则是淡淡飘忽的水气与轻烟。

红光烈照著寒烟,好不诡异。

苍眠月伫立在母亲旁边,白银竖起毛发咕噜咕噜地低鸣著。她不停地由双手放出大量的真气注入母亲体内,想要用一已之力压制那可怕的“冻绝”与“炎核”之力。她的右手衣袖已经化为黑色的烟灰,手臂没有滴出一丝汗,因为水气早就被化为轻烟。她左手的衣袖也消失不见。床边、地面依稀可见青色的粉未包在冰晶之中。

汗水由她的粉颈滴下。精致的面孔因力竭而变得惨白。她的内息已经接近灯尽油枯,却还不停释出庞大的真气。

季行云呆然伫立。

怎么会这样?

苍眠月早已疲惫不堪。甚至现在由她手中释出的真气都不是源自她的丹田,一旁的白银好像一个真气银行,将大笔大笔的真气借出。

怎么会这样!

因为星语莺自产的真气已经流至全身,让苍眠月的作业更加困难。她的真气不分是原于体内做恶的“炎核”、“冻绝”还是苍眠月注入的援军,都加以抗拒。这让苍眠月更难协助母亲将两种力量压制下来。

还不只是如此,因为真气的作用让星语莺的神经恢复了知觉,身体的痛处让她不停发出凄厉的叫声,身体也不停扭动,好像要逃避来自体内、与来自外力的种种力量。自身的真气、体内的炎核、冻绝,还有苍眠月不停注入的真气,就在她的体内进行一场殊死战。力量的冲突,不停伤害她那纤细的身躯,一而再、再而三的制造伤害。

季行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是他施葯不当的结果吗?想要过去帮忙,他办不到。上半身处于酷热的炎息中,下半身却如同置身于寒冰冻土之上。立在门边,已经让他用尽真气抵御这灸寒交迫的两极地岳。他动弹不得。

这时门再度被打开。

“怎么回…啊!”东方寻彩关切的寻问才道一半,这病房内炽寒交迫的不稳定平衡就被打乱。至热的气息,极寒的气息像是找到宣泄的出口,由房门极速流出,两者交会形成一道龙卷风,把无所防备的东方寻彩给吹漩开!然后被开启的门,也在强大的风压下自动阂上。碰的一声,强烈的撞击,门变成一块碎木跟著狂风而逝。

“天啊!怎么会这样!”挂彩的东方寻彩,狼狈又辛苦地一步一步走进病房。

这时病房内因房门大开,内部的气流得到解放,气温不再如原本的严酷。

季行云喘口气,惨然答道:“我也不清楚…这…可能是施葯救助的时机延误了。让原本蜇服在她体内的力量找到出口,而奔腾宣泄。”

东方寻彩再望向全力施救的苍眠月,看她样子大概也支持不久。要她停下真力的输出,让星语莺体内两种极端的力量完全发挥,不用几秒,星语莺大概就会变成一掊焦土与一块块的冻肉。之前苍眠月总还是能将这两种力道压制,这一次似乎不行了。红光越来越炽热,寒芒也变得更加阴森。甚至连苍眠月的左手也布上了一层冰晶,再这样下去,别说星语莺性命不保,就连在她身旁的苍眠月也会赔上一命。

这样下去绝对不成。

季行云心慌意乱,尤其见到心上人正处于险竟,什么主意都飞出脑外。

沈著的东方寻彩及时大声喊出:“两头顾、两头失!”

苍眠月闻言知意。何必同时顾及两处,力求同时将“炎核”与“冻绝”的力量给压制呢?不如先力求一边,待一处不再作用再全力压下另一处。

马上动作,先由炎核方面动手。至于冻绝就暂且放松,让它不至过份扩散即可。集全真气围堵“炎核”的灸热之力,果然马上有了成效。红光渐淡,病房内的高温也随之剧降。只剩凛冽的寒气在没有高温气息的消耗下变得更加刺骨。

季行云感受到这个变化,他才知道原本溢出的寒息与热气远比他所知的还可怕。而身处风暴中心的苍眠月又受到多少煎熬?

自责、无尽的自责,是庸碌无能医术害她受这种苦。

平常引起为傲的两项长处,在这里显得一无是处。武功,比起苍眠月,不就是那头白银也是季行云无法向其项背。什么武议团的小队长,在这里帮那头狼提鞋都不配。

精湛的医术,现在看来只是个笑话。对星语莺的伤原本是毫无头绪,使用医疗方法是在苍眠月的提示下才想到。施针用葯的结果却没有效用,结果只让病人的情况变得更糟。

挫折感,一种名为挫折的黑手把季行云拉到名为痛苦的深渊。

自责与挫折让季行云信心全失。想要低下头,他实在愧见苍眠月,但是她为母亲不顾一切努力奋战的英姿又掳获他的眼神。

那么细小的肩膀怎么会有如此强大而坚定力量,挑起这种苦难的工作。那么柔软,几乎是弹指可破的玉肤,现在却正受到比极北之地更冷酷的寒冰所冻结。一只洁白无瑕的手臂怎么被炎浆般的火气所煎烤。

这一切都起自于某个人的无能,季行云怅然著,那个无能的人就是他。

终于“炎核”与“冻绝”又被真团团包覆,埋藏在星语莺体内深处。星语莺逃过又一次的死厄。

力竭的苍眠月也无力地倒下。

“呜…~”白银发出着急的叫声,不停地推著主人,舌头一再添著她的脸颊。

季行云着急地跨出脚步,踏出一步后身体却定住了。

他睁眼看着东方寻彩跑到虚弱的天使身边。

“我扶你回房休息!苍小姐你太勉强自己了。任何人连续五天未层阂眼休息都会受不了。”

“不行!我得待在里,预防万一。这是我的责任!”苍眠月一点也不领情地坚持著。

“季兄弟,你还楞在那?不快来帮忙!”

“啊∏!”

季行云这才由惭愧与自责的泥沼中爬出,跑过去帮忙。但是他的目光再也不敢与心中的天使有所接触。

东方寻彩由病房走出。她的心情糟透了。

这个地穴居内有四个人,但是她找不到谈话的对像。昏迷不醒的星语莺可以听你唠叨不绝,不会有半句怨言,不过这不叫谈话。苍眠月死都不肯离开病房半步,也不肯阂上眼睛休息片刻。虽然不是故意,但她却在自己身周筑起两道名为高傲与冷莫的高墙。想与现在的她交谈,只会自讨无趣。

若是平常的季行云,会是一个很好谈天对像。只是他现在也背著一座名为自责的大山,把他压的喘不过气。走到大厅的东方寻彩看到的是眼中没有光采,死气沈沈的人形肉体。叫他,不是没有回应,但是他现在的神经就好像恐龙一样反应迟缓。答话有气无力,而且是在放弃他会回应后才发出弱小无力的声音。

总之这个屋子内的人都被挥之不去的黑暗情绪所掳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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