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顿用充满苦涩的语气,吟诵着那著名的诗篇:“现在,我总算能够理解夏翁当年的心情。”
“是啊,在魔族的威胁还未曾消失的现在,我们那位至高无上的国王,已然开始计画着对教廷开战。”
撒丁也在一旁摇头叹息道。
“平心而论,在这件事情上我已然彻底迷失了方向,教会对于小系密特的怀疑,以及对老塔特尼斯伯爵的侮蔑,同样也令我感到愤慨。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还在思索着,应该如何令正义获得伸张,但是现在我已然没有任何话好说。
“如果说,教会针对小系密特绝对称不上正义和公允,那么现在那位至尊的陛下和财务大臣阁下的所作所为,好像更加远离正义。
“可怜的系密特,他不是被当作攻击别人的武器,就是被当作往上爬的楼梯。”文思顿苦笑着说道。
“我好想念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那段生活啊!那段无忧无虑,没有任何钩心斗角的生活。”撒丁用满怀憧憬的语气说道。
“我又何尝不是,我相信,在系密特的心目之中,恐怕那段时光同样最为恬美温馨。”文思顿连连点头说道。
“但愿我在有生之年,能够回到那里,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出来了。”
“我也一样。”
“很不愉快是吗?”
轻轻地抚摩着系密特的头发,沙拉小姐用低缓而又温和的语气问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突然间感到一丝慌乱,平心而论,此时此刻,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怎么样。
这件事情原本就隐藏着许多谎言和不实,原本他只是希望能够令教廷妥协退让。
但是现在的情况,远远超出了他当初的预料。
系密特绝对没有想到,丹摩尔的上层原来早就对教廷有所不满,只是始终没有机会而已。
刚才哥哥所说的那一切,确实令系密特感到目瞪口呆。
推翻教廷,建立另外一个宗教中心,这样一个庞大的计画,竟然在魔族还聚集在北部森林之中,在教会的力量对于人类的安危举足轻重的时刻进行,实在令系密特感到不可思议。
这不由自主地令他想起了那段有关诸神的历史。
或许,人类内心深处所隐藏着的那对不同类的敌视和仇恨,原本就传承自那些创造了这个世界,同样也创造了人类的神灵。
内心深处彻底变得一片迷惘的系密特,只能够表现出一种失魂落魄的神情,这既是伪装又是保护。
此时此刻,系密特感到自己最需要的,便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但是,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显得有些爱心泛滥。
“我越来越怀念,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那段时光了。”旁边的玲娣姑姑叹息了一声说道。
“是啊。”系密特发出了同样的感叹:“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回到拜尔克,我打算远离这里,远离这个充满了权力争斗和欲望的世界。”
“为什么?”
沙拉小姐惊奇地问道,反倒是躺在另一边的玲娣没有发出任何声息,显然她的心里也存在着同样的想法。
“我很害怕,我害怕有朝一日,我会成为哥哥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