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却是散，面上青红斑驳，衣服凌不堪，咬牙说：“你个老不死的，还说嘴！刚才那疯婆破大骂时怎么不见你来抢功呢？你是没见到她那劲儿，就差把我生生轰死在那了，还坏了我一件护的法！要功劳！？先陪我的上清七丝绊来！”

“我说了，宁可当一辈女士，也不认他这个爹。”碧真忽然没了底气，低了，小声说，一边偷偷抬看梅清的脸。

忠叔打扮得如同一个走关东的掮客一般，一的狗大衣，翻的帽，脚上还蹬着一双靴，抄着双手：“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吧？我就说了，你那位泰安大人，本就是个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后退。看你更是不顺，无论你说什么，必然是偏不让你满意。只要你对她大骂梅清，言决然不同意这场婚事，说什么也不肯让阿碧嫁梅清，那疯——你地老岳母必然全力支持这场婚事。怎么样，本人这计谋，可当得是大功一件吧？”

“也不知圣上今天怎么了”，碧真咬牙切齿地用力采着梅清院中竹叶，又一把它们捻成碎片：“无论我怎么说，他也不松。最后我都说要嫁人了，他居然说…”

“阿清，我不是不想嫁你…你容我再想想办法好么？我确实不想认他呢。”碧真见梅清脸似乎有些不兴，连忙柔声说。

“我说六，多大的人了，你咋还那小气呢？”忠叔不以为然地：“一破彩带，换回个亲闺女，再搭个好姑父，天底下还有这么合算的事么？我这媒人忙了半天图个啥，没捞句谢，我还落报怨了？”

“万岁爷那还好办，大不了我舍了这张老脸，我们父女之事，他老人家倒是也上心。问题是到时候谁和阿碧商量这事？这丫脾气你可也知，要真说个不好，别扭劲上来，撞了南墙也不回地。”六爷忧心重重地。

“你是说梅清？”六爷这才有些反应过来。

“这还用说？刚才你也看见了，所谓卤豆腐，一降一。别看阿碧跟你事事别扭，到了梅清这小跟前，保证是言听计从，说啥是啥。咱们哥俩忙了半天，梅清这小难光捡便宜不力么？好劣也是他娶媳妇，这劝媳妇投诚的事，自然就他办了。”忠叔成竹在地。

“说什么？”梅清关心地问。“他说，婚姻大事需得父母主，要想嫁人，还俗可以，但要先认了那老家伙当爹。他了，才能算数。”碧真恨恨地。

忠叔咧嘴一笑：“你着什么急？事不得一步一步地来么？先把婚事定下来，然后呢，你小就得赶和万岁爷那打个招呼，别让他耳一，就应了阿碧那丫的还俗一事，堵了她地退路。再然后么，就得有人面指丫一下，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她外婆？”六爷激凌凌打了个冷颤：“你想让我找那疯婆去劝阿碧？甭想！我还想顺顺当当再活几纪呢！“木脑袋！”忠叔一脸恨铁不成钢：“就知请你老岳母面。现在丫大了，你以为还小时候和外婆亲呐？现在早把你们这些长辈扔到脑袋后了！”

“得得得，算你有理”，六爷有气无力地：“可我又挨打又受骂当了半天小人，人家小两是兴了，我这认闺女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呐？”

“…没事，前边那么难咱们过过来了，我就不信到这还难得住咱们？大不了我带你私奔！”梅清见碧真语相商，也不愿她为难，连忙相劝。

“得了吧！”忠叔：“阿碧有你这么个爹，还有疯婆那么个外婆，天底下哪个敢欺负她了！我还怕梅清从小老实地，让你闺女欺负得翻不过来呢！”

“私奔？对了，实在不行，咱们两就回碣石那个千金冶的地方猫着去，保证他们找不到咱们。”碧真两只睛忽闪忽闪地：“在里边修个几十上百年，直接就一齐飞升，到时候看他们上哪找咱们去！”

“啊…那真儿你怎么说的？”梅清知碧真父女间的情，有些担心地问。

六爷一听，却是大皱眉：“阿碧这般轻信梅清这小，一旦他要骗阿碧，却又如何是好？老小我可告诉你，咱们把话说在前边，阿碧嫁过去时，梅清要敢让她受一委屈，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说当然不行了”，忠叔故作神秘：“你得找个阿碧最肯听的人去劝她，保证没有不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