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又是一番恭维。对这年轻神医,真是打心底里钦佩。
子玄适才就想说话,然被杜雍抢了去,此刻逮住空闲,立时问道:“先生适才所用的彩针,可是传之轩辕年代的伯高针?”
这些彩针均是元虚留下,平时放在浑圆戒里。要他练习时,也未谈及此针由来。时下被人一问,不免张口结舌。
见他如此,子玄只道他不愿深谈,想及那伯高乃上古大神医,更是轩辕帝驾前名臣,他所用的炙针自是世间瑰宝,岂能随意露白。当即会心一笑,道:“老朽妄言了。想那伯高针乃是轩辕帝驾下四大医官之一,伯高大贤所用。据说,大贤与轩辕帝一同御鹤飞升,想必早已带至上天,世间凡尘再不会有了。”言下为人间失一至宝甚是唏嘘。
小石头尴尬地笑笑,道:“或许吧!说来惭愧,晚辈的彩针是家师给的,只晓是救人用的灸针,至于何名?家师并未谈及,是而,晚辈也不尽知。”
子玄又道:“哦!尊师何人?能让老朽等一闻大名?”想到徒弟都有忒大本事,那么师傅势必更为不凡。不禁很是迫切地想知道。
正踌躇着要否说出师傅姓名,蓦闻帐外有人喝道:“伤兵都好了么?怎么大夫们全都像死了一样?”说话间,进来一大汉。浑身玄色重甲,头上未带盔,锅底似的容颜上,一双炯炯大眼,精芒毕露。下巴处有些淡淡地络腮,直连双耳。高大若山的身材,刚一进大帐,掀起的门惟处居然透不进半丝光亮,被他遮得严严实实。
一见之下,小石头大喜,此人正是当日酒店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郑恩。
众士兵见之,口呼将军,尽皆作礼。
郑恩手一甩,大大咧咧地道:“免了!”朝着杜雍大声道:“喂,我说你大夫,这营里的伤兵,可全治好了没有?”
见他吃相惊人,杜雍悚骇,抖着声音回道:“好、好了…全好了…将、将军!”
“哈哈…好了就好!”用手猛一拍杜雍肩膀,直把他震得矮下数寸。杜雍哧着牙,暗自呼痛,心道,这将军真大力,老朽要快些闪了才是。见他蹙眉,郑恩想及自己之力,不免歉疚,讪笑着为他整整衣裳,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将军听着伤兵全好了,嘿嘿…一时兴奋,有些高兴过头了!”
小石头在旁一乐,暗道,郑大哥没变,依旧那么豪爽。
即便心忿,杜雍不好翻脸。说道:“将军爱兵如子,老朽佩服!小小疼痛,无碍、无碍…”暗道,幸喜自己练过些医家导引术,否则,早被他一掌给拍残废了。
“当真无碍?要不要看看?”郑恩关心道,说着上前,就要替他解衣察看。
杜雍大骇,立时连蹦数步,其动作,迅捷灵敏,比之年轻人尚要利落三分。但听他道:“不、不…老朽自己晓得,没事、没事!”刚一见面就受了莫大痛苦,时下那敢再任他查看伤势。万一他又是兴奋过头,只怕老命今日就送在这了。他心里想着,朝老友子玄看去,却见他正幸灾乐祸地偷笑着。这么一来,郁闷至极,暗骂老友不义,居然任自己吃苦。
狠狠瞪眼的结果,便是子玄站出,说道:“将军,既然营里的伤兵,俱已治好。那老朽等便告退了!”他见杜雍都瞪眼了,担心着,自己倘再不发话,只怕二人的儿女亲家要吹!
郑恩道:“好、好…其它营里的伤兵也全好了。你们这些大夫,一起走就是。”
趁众人叙话完毕,小石头插上:“郑大哥,别来无恙吧?”
郑恩一愣,循声看去。默然半晌,猛发大笑“哈哈…原来是小兄弟啊!这些年过得可好?”说到这里“咦!”了一声,问道:“小兄弟,你怎在此处?难道,你也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