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胜,已是铁板砧砧的事。
王彦昌笑道:“兵学堂人果然不要脸。”这话一说,兵学堂学子,人人惭颜。又听他道:“我问你,这三项比赛,各方该出几人?”
邴占元道:“就各出三人吧!你们出三人,咱们也出三人。怎样?”
王彦昌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只是丑话先说前头,万一你们输了,可不许耍赖!”
邴占元冷笑道:“这话也正是我想对你们说得!”又道:“那你们的比赛项目又是什么?”
王彦昌道:“文学堂要求你们比赛乐伎舞,杂学堂嘛,前段时日先生们研制了种小工具,待会让你们闯上一闯。至于我们经学堂,就和你们探讨下兵学之道。磔磔磔…”说完,阴笑着。后面三堂人也都学着他的声音,一起笑将起来。
邴占元笑道:“和我们探讨兵学之道?哈哈…你们多半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输给兵学堂。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先出人!”听到这里,他更为宽心,寻思着,对方既然找输,那己方也就当仁不让了。
王彦昌朝后挥挥手,道:“请文学堂的几位姐姐,出来吧!”话音甫落,八位身着彩衣的漂亮女子,从人群里袅袅走出。看她们彩带缠身,宫裳霓衣,犹如仙子下凡。一时间,众学子大饱眼福。而八位女学员也是落落大方,毫无不适之态,反而俏笑滟滟。
小石头却在思虑,看她们舞衣着身,显是早有准备。又看那王彦昌,只见他满面冷笑,一副胸有成竹之像。
对方有人出阵,邴占元不愿弱了气势,揶揄道:“如此美色怎不到大楚馆去表演?哈哈…”大楚馆是汴梁城内有名的妓楼,也是王彦昌家族的产业,虽无长安万花楼那么有名,但规模却是业中最大的。这一句,显然是一石二鸟,即讽刺了对方出场的女学员,又讥笑王彦昌家族本就靠卖笑过活。无怪会想出这样的点子。
在场学子,不是贵族,便是商贾子弟,无一经济拮据之人。是而这样的所在,尽管花费不薄,然也有过见识。后面兵学堂学子,又是一阵大笑。其笑声颇多意淫,大有欢场嫖客的味道。
另三堂的男学子诚也与邴占元同样念头,但因囿于立场,当下斥声不断。小石头偷眼打量王彦昌,只见他依旧冷笑挂脸,不愠不怒。心想,这人好深的心计。自奚方授学,首序明言便道,兵学之道首练心胸,当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时下见及王彦昌的反应,教他好一阵羡慕,暗忖,若我有他一般的心计,那便妙矣。
邴占元笑了须臾,回头道:“同窗们,日后有福了。等咱们赢了今日的比赛,可以天天叫她们表演给咱们看。哈哈…”这一句顿然引炽兵学堂男学员们的争胜之心,即便女学员们也想,若能让这梆骚娘们从此后在自己面前抬不起头,倒也是桩大乐事。
八女中,一身材稍高些的貌美女子道:“是么?邴公子!”
邴占元细目定睛,不禁冷气倒抽。适才仓猝,未曾多加留意,此刻方知,这女子竟是院长刘太学之女,也是当朝刘宰相的孙女,更是皇后的亲妹妹刘茵。这下吃惊不小,暗自悔恨多嘴失言。邴占元讪讪道:“原是留兰郡主,嘿嘿…你怎会…”
刘茵白了他一眼,柔柔地道:“怎地,就允许你们兵学堂欺负到咱们头上,就不许咱们文学堂反击一下?”
王彦昌也道:“不错,邴占元,你满话先不要说在前头,等你们赢了再讲。只怕稍倾,哭得尚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