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便问:“帝君要玩马吊么?”
青华很清高道:“你们玩,我看着就是。”
恰逢羲和堆好了牌,流锦道:“这个要四个人才能玩,你不玩我们也就都不能玩了。”
青华想了想,于是主动地坐了过来。他们用的是四方桌,一人坐一方。弦衣大致地给青华讲了一下马吊规则,讲得很是马虎,也不管青华有没有弄懂就开始了。这个输赢的惩罚不是什么大的惩罚,就是输的人要喝酒。
结果十几个回合下来,大家就都带着一身酒气,唯有青华一人端端正正白衣垂地。广袖时而自牌桌上一扫而过,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地堆牌、摸牌、出牌,动作毫不拖沓如行云流水。好似随随便便就玩一下,也不锁眉不深思,居然都没输一回。
“糊了。”青华抬头,看着弦衣,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淡淡道。
他糊弦衣时都是这样面不改色,弦衣喝酒都喝得牙痒痒。于是作为报复,弦衣对付不了青华,就将矛头准对羲和,一心糊羲和的牌。今日想必是他大婚的缘故,有些运气,让羲和连连喝了几杯罚酒。
但流锦这头,也是一个娱乐行家,今日是铁了心要整弦衣的,为晚上的闹洞房做准备,打算先将弦衣灌醉然后等他进洞房说不定床头床尾都分不清了。
于是,弦衣很快就醉醺醺。后来羲和再被糊牌,都是青华帮她喝酒,十分霸道。
(六)
不知不觉就天黑了,弦衣纵然是酒量了得也还是醉得不轻。羲和起初有些薄醉,后青华给她端了醒酒茶喝再吹了一阵风之后就差不多醒了。晚上大家都入席吃晚宴时,弦衣独自一个人孤零零地跑去吐了。
让他和流锦羲和玩马吊尚可,往后他这辈子都不想和青华玩马吊了。
牌桌上羲和问过青华:“你以前玩过吗,为什么玩得这样好?”
彼时青华淡定地出牌,道:“第一次玩,觉得有些意思。”随后弦衣一出牌就又道“别动,我糊了。”
饭桌上,云烬下午时分斗蛐蛐斗得饿了,狼吞虎咽的。流锦、羲和与青华三人慢条斯理。恰逢花园一角,飘过一缕绯红的衣角,羲和与流锦都没有发现,青华放下筷子,气定神闲道:“妖王吐完了,然后跑了。”
流锦扭过头去,哪里还有弦衣的影子,不由得揣测道:“他定然是害怕和我们吃饭浪费时间,直接洞房去了!”
青华思忖了下,问:“他醉成那个样子,还能洞房么?”
流锦投来一个坏意的眼神,在羲和与青华当中流连,道:“帝君今日恶整弦衣,保不准你们大婚那日也被人这般恶整。”
羲和面瘫,青华道:“谁敢。”
匆匆多吃了几口,流锦率先和云烬一起摸去洞房那边了。一时间饭桌前就只剩下羲和与青华两个人。
若不是眼下青华在身边,羲和也是乐于八卦要与流锦一起去闹洞房的,只是和青华一起去闹洞房,难免觉得很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