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梵廉告别，莫雨桐几个起落又一路寻到三清教所在的院落。

这世上，能与端木雷挂上钩的人也大抵只有端木轩一人了。

神秘人止了步，面上扣着的鬼面面森然可怕，就像是地狱当中的恶鬼一般。掩在面下的脸勾起角，发了无声的轻笑，他对端木雷了一个手势，随即后退了几步，就在这后退当中凭空消失了。

一阵香风划过，莫雨桐沉了眸，伸手捻了捻空气，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蹙着眉。

***

三清教在北边的沉阁中，莫雨桐心中十分不安，他想见连耀，一旦想起那个人便会有

从端木瀚宇的表现看来，他的确不重视端木雷，但站在端木瀚宇背后的那人却极为重视。

戏谑的，仿佛在上的神明看待无能的、愚蠢的人类一样。

梵廉：“徒儿，此事事关重大，今夜暂且搁置，明日我与玄天宗宗门长老商议过后再看情况。”

莫雨桐只听见端木雷在说话，自言自语的内容让他捉摸不透其中发生的事情，犹豫了下，他稍微靠前一些，形极快地闪动到另一棵大树之上。

未能及时拦下端木雷让他跑掉，莫雨桐心中十分不安，再一想到端木雷临走前低垂着眉的落寞模样和那句蕴了百般心酸的“对不起”，莫雨桐无奈地叹了气，转动了下手中的恋年，暗自猜测，虽然没有证据难以摸清事情的始末，但从端木雷此举看来，他并非有意，那神秘人与他达成约定的“筹码”大抵便是端木轩了。

“去找连耀真人？”梵廉沉思片刻，“也好，连耀真人谨慎聪慧，只是要小心，近来门派比武风正，莫要叫人了把柄。”

直到这时，莫雨桐才看清了端木雷此刻的样貌，他的半边脸已经变成了兽类的样，黑黄相间的条纹状覆盖在上面。

那神秘人不知与端木雷达成了什么约定，竟是要端木雷夺得百名修者的本源清气，当初重九与罗笙一离开绿踪城便失去了踪迹一事，大抵也是端木雷所为了。

莫雨桐心知有陈玉这样的人背后盯着，一言一行都需小心“徒儿知晓。”

只是此间尚且疑窦丛生，莫雨桐难以摸清事情的真实形态。

锵的一声，又一寒芒在夜中划一月般的明亮弧线，端木雷手持血红长枪，拦住了神秘人奔袭而来的攻势，拦在莫雨桐前，：“我不能让你杀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莫雨桐落在树上的一刻，那神秘人忽然望了过来，夜沉，即便月明亮也难以让人在如此沉的夜中看清事情，可在两人视线汇的那一刻，莫雨桐分明看清了对方的神。

今夜发生的事情着实骇人，回了明月居后，莫雨桐将此事分毫不差地告知了梵廉，梵廉沉思片刻也是有些摸不透事情经过。

莫雨桐一颤，下一刻，那人却彻底从前消失，前忽然红芒一闪，莫雨桐下意识地定睛望去，却见一张鬼面面突然现在前，莫雨桐反应极快地迅速后，落地之上接上一段蹑云，迅速奔开。

从端木雷的容貌看来，当初他们误以为端木雷因天资较差并未得到端木瀚宇的垂青，也将某只妖兽的本源清气与他自己的本源清气为一，可现如今看来，他们都猜测错了。

他好像悉了一切，即便知有人在远看到了这一幕也毫无关系，因为，知了这件事的人很快就会变成再也不能透一消息的死人。

莫雨桐颔首，他想了想，：“我想去找一下连耀。”

“对不起。”端木雷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不敢看莫雨桐，只垂着眸，满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