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源看着陈明才那副尴尬的模样，哪里还不知这里面肯定另有内情。只是人家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刨究底地去问，善解人意的他主动开始转移话题。

“不是说地基都选好了吗？怎么不盖了呢？”赵思源。

在幽州，哪怕是最劣质的酒，里面还掺了，一碗少说也得要三钱。而一大碗黑焦苦的苦老酒原浆，不带任何分，只要一钱！这价钱，甚至街边的劣质茶还便宜。对了，在福源饭一次消费十钱以，免费赠送一碗苦老酒，这相当于不要钱了。

酒桌，赵思源问起缘故，陈明才说，他媳妇儿原本心心念念要盖房，当然要变着法儿地攒钱，如今改变主意不盖房了，手自然敞开了。

于是，很敢想的她把酒渣拉过来回炉再造，翻炒过后，再酿一遍。结果，还真让她酿了酒来。只是这酒泽发黑，略带苦味，她实在不好意思给它贴酒的标签，实事求是地给了它个“苦老酒”的名字。

话说，经过姜荷莲的预之后，如今赵四娘家很少会酿低度酒了，酿的基本都是度酒。酿完度酒后会剩下不少酒渣，原本这些渣渣是送去喂猪的。可赵三娘每回见那些猪吃得醉醺醺的，觉得里的剩余价值尚未全榨，以为还有再利用的必要。

不过，这也算是家丑了，哪怕自己和赵思源关系不错，陈明才也不好意思实话实说，只是他夫妻二人觉得住宿舍更便宜，没必要大费周章地盖房，改变了主意。

光听这个接地气的名儿，能猜这酒肯定难登大雅之堂，九成九是廉价酒，事实也正是如此。

赵思源怪了，心下嘀咕着，以前陈大哥要去喝个小酒，陈家嫂是不拦着，肯定也要唠叨半天，她今儿个怎么这么痛快地答应了呢？

他俩所在的福源饭，是之前赵四娘经常光顾的那一家。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这里不再是当初那个两间宽度的小铺面，如今它把左邻右舍的铺面都合并了，足足有六间宽度。饶是如此，这里依然是顾客盈门，经常会现一座难求的情况。

不得把一钱掰成两用。

老实说，苦老酒不见得有多么好喝，可它胜在便宜呀！

讲真，尽是亲娘和亲妹，他也不得不说，她们可不是啥省油的灯，他见了都觉得疼，更何况是他媳妇儿。一听说新房盖好后，婆婆和几个小姑会杀过来，他媳妇儿顿觉心累，后来索绝了这个念。

这个嘛，前几日陈明才他爹过寿，他领着媳妇儿回了趟老家。在那儿，他媳妇儿刚透了盖房的风，他娘和他几个妹妹迫不及待地表示要搬来一起住，受一把城里人的生活。

福源饭如此受迎，固然是因为里面的饭品繁多、价廉，但最重要的是因为这儿卖酒，卖一别没有的酒——苦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