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肮脏的地方受折磨，或多或少有些难以启齿的病症。她这副骨本不容易坐胎，更何况方才赵成青下了死手，狠狠踹了她的肚，她这孩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

故而，无论厉氏如何哀求，柳大娘是不肯给肖云裳请大夫。

“一天到晚鬼喊鬼叫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死都死了，你嚎，你再嚎也没用！待会儿让人把那块烂给丢去喂狗，看你还嚎啥嚎！”这么些人，只有赵成青，她不但不同情、不悲切，还恶言。

柳大娘虽称得老鸨的大善人，却善得有限。虽说肖云裳怀着的是她的孙，可瞧肖云裳血的架势，她的孙肯定是没命了，是肖云裳自己恐怕都命难保。要想救回肖云裳的命，肯定得很多银钱，二儿又不肯肖云裳接客，那些银钱必定是捞不回来的。光不，这买卖她可不愿意！

在赵成青沫横飞、兴致盎然之际，跪坐在地的厉氏缓缓起，走前去，在赵成青三步外停下，也不说什么，这么看着对方。

厉氏心知不好，忙跪在地求柳大娘给肖云裳请郎。

柳家的几个儿结束了一晚的生意后陆续回来补眠，听了厉氏歇斯底里的哭声都心有戚戚，不免生些兔死狐悲的伤来。

柳大娘真心觉得，肖云裳留在二儿边是个祸患，索让她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泥人还有三分土，更何况厉氏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最心的孙女死了，厉氏正琢磨着怎么报仇，罪魁祸首赵成青主动找门来，这无异于是在找死。

于是，赵成青觉也不睡了，颠着两只小脚跑到了柴房门，叉着腰破大骂起来。

厉氏那嗓跟在砂砾里磨过一般，尽她是在语哀求，可柳大娘听了却直皱眉。

受重伤却得不到任何治疗，肖云裳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天快亮时，她咽下了最后一气。

不过，这回肖云裳别想躺在房里了，她被拖了厉氏的住，也是柴房里。

柳大娘本想让大儿趁着肖云裳还没死，赶把她扔去。毕竟，家里死人是件很晦气的事儿。可柳大娘担心二儿回来后会和她闹，犹豫再三，还是让肖云裳继续待在柳家。

其实，这还不光是银钱的事情，柳大娘早对肖云裳这个狐狸有所不满了。别以为她不知，肖云裳经常给二儿枕风，教唆二儿和她对。

如今，这么好的碾压对像嗝了，赵成青仔细想想，还遗憾的，打算好好骂骂，去送肖云裳最后一程。

赵成青骂人的本事学自于她娘赵乔氏，当年在老赵家那可是无往不利的，回忆过去，那叫一个畅快。可自打了家门后，也不知怎么，她骂人的本事直线下降，与人骂架从来都是十骂十输，输的那叫一个灰土脸。唯有碰嗓不灵便的肖云裳时，她才能重拾旧日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