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咱人不能太贪，该给宋军师分两，不，该分两成半给军师。其他的才是大伙的！”几个寨主咬着牙表态。宋清浊上山时就带了十几个侍卫，分他再多的粮，他也没本事带走。上的慷慨举止，谁都能装得来。

“军师，您给指条吧，咱们听您的”周玉率先表态。连日来，宋清浊言必中，从安排人手伏击粮船，到统计战果，理善后，没一不令人折服。此人不是贪婪之辈，他要求大伙把六成粮留下来必然有他的理。

“留六成粮充军粮，你们二十几家山寨联合起来组一支队伍，平时可以卡断这条路，在群山之间逍遥快活，元军来了，大伙合力应付。北边外的伏山李寨主，熊耳山杜寨主都是响当当的豪杰，三家联手，彼此呼应。邓州府非但不敢征剿，没准将来连邓州府库里的粮、金银都是大伙的！”

“也是！”人群里响起了几声嘀咕“可至少三个月内甭用喝粥。省看，还能留一分！”

“可宋军师，您会留下来当首领么？”石寨寨主王小七期待地问。镫山一带的绺一直成不了气候，与他们中间从来没过有能力且有气度的首领关系甚大。宋九爷虽然名义上被推来应付南方来使，实际上并不能服众。否则这些

粮草多少，还有多少是供他们路上嘴的，问清楚了回话。撒谎的那个，立刻杀了！”

众寨主一声答应，上去问俘虏供。新附军将领和上兵之问气差别很明显，很快，几个看上去相对白胖的，无论穿看士兵还是军官的衣服，都被分挥了下去。过了片刻，寨主们报来统计数字。各山寨纷纷派自己的师爷、帐房，几把算盘同时拨打，顷刻间就把各寨应得的粮草数算得明明白白。

“六成？你这后生意太贪了吧！”一个年龄看上去有七十开外，衣衫褴褛的老汉大声质问。

“大元丢了军粮，会善罢甘休么？他们派兵来剿，你们下的庄稼能收到自己家里么”宋清蚀缓了气，继续问。

“没，没，宋，宋军师他只一个人，之前说好了人分！”带的帐房先生红看脸，嘟嘟嚷嚷地说。他不是宋九寨里的人，所以也不怕宋九发火。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分的确亏了良心。宋清浊虽然是一个人，可大伙这趟“买卖”的刀枪、弓箭和铠甲是人家的，预先支给寨丁们的饷盐也是人家冒着风险运来的。

“没给军师留一份？”宋九铁青着脸，盯着前来回话的帐房问。

“混帐，你们这帮没良心的，不是成心让人看咱们笑话么？没军师安排的计策，咱们哪敢动这批粮？”周玉神上前，大声斥责。他看来了，今后镫山周围的各寨，肯定要唯宋九的首是瞻。趁过时机好好表现，说不定军师大人会给自己争取个二当家的大印。论年龄，宋九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等把老家伙熬翘了辫，这伙人就是他周玉的。

“大伙听我一句，六成粮宋某一粒也不带走。日后还会派人给你们送银，送盐！我就这么几个人，想拿也拿不动！”宋清浊找了块稍一些的石，站上去，冲着人群喊。

“这家伙是个白狼！”众人纷纷附和。“大伙跟他客气客气，他却一下拿走六成收益，真是不知好歹！”人们推看，喝骂看，渐渐了起来。若不是有喽罗在一旁弹压，拿着袋等着分米下锅的老弱就准各冲上来给宋清浊一顿老拳。

人群一下静了下来。方才大伙都光顾看分粮兴，忘记了官府会派兵剿匪这个理。最近几个月估计肚不会挨饿了，但想睡个安稳觉估计也没什么希望，镫上各寨实力弱小，元军一来，山寨只好搬起铺盖四打游击。分到百姓家里的粮估计还得被官兵抢走。

百姓们听见他的解释，慢慢停止的喧闹。宋清浊环视一张张满是风霜的脸，大声喊:“大伙今天可以把粮全分了，可吃完了这批军粮，下一批鞑还会送上门来么？”

“那敢情好！”众寨主齐声应了一句。今天合力抢粮船，己经让他们见识到了合作的好。为了对抗即将来临的官军，各寨合并己经是不可避免的选择。

“依宋某之见，大伙只能分四成，其余六成不要分，留下来！”宋清浊笑了笑，说。声音不大，却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