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垮就垮了。这和咱们全不相干。咱们且乐咱们地…”处会有强力风暴。
就像他想不到潘剿的垮台竟是从侯廉孝的疯狂求救开始的。
侯廉孝的求救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同情援助只引人厌烦他像壁虎的尾巴一样被抛弃了。甘心做弃子的又有几人?他开始拿一些秘密来威胁那些得到过他好处的人。他其实未尝不知道这极可能会加他的灭亡。但只能饮鸩止渴报以最后一丝希望。当然。希望很快变成了绝望。
然后被人废物利用。他是这盘棋地弃子很快又成了旁人手里的利器这第一刀就是砍向风头正劲的潘剿。
潘剿在为钦差巡视海防那两年每到玫州玫州知府侯廉孝都会孝敬冰敬果敬前后五次共三万七千两。
真论贪墨这点儿银子其实上不了台面但这事儿却撕开一个口子很快沿海诸州揭检举折子纷纷而来潘剿的银山渐渐浮出水面。
皇上震怒下旨彻查。
痛打落水狗谁人不会?没用陆西原振臂一呼就有无数人先上去踩了。
于是陆西原虽没得加封但很明显这尚书之位已是纳入囊中之前那些说他罪责地声音也就渐渐消失了只剩花团锦簇好生得意。
年谅收着消息时简直气炸了肺连说了十八声小人得志。
然而小人到底是得志了。此后他想扳倒伊难上加难。可以找有风骨不畏权贵的小御史下料但是再不会有人推波助澜无冤无仇又脑子没进水的任谁也不会得罪未来吏部尚书。
小人到底是得志了就要成为他的岳丈老泰山了。
要同家里撕破脸吗?一个没法对伊好的妻子难以忍受到这等程度吗?不惜与家族对立?又不是因着他已有爱人了而是要把爱人的位置空出来虚席以待关键还不知道哪百辈子能遇上。
值得吗?
他开始写信的时候她研着墨问他道:“你这到底是和陆家赌气还是和家里赌气?”
他执笔的手一顿复又落下扎扎实实地书写道:“与父亲吧。不想做他那般负心薄幸之人。”
“你觉得表小姐怎样?”她叹了口气道:“对妹妹的好也是一种好。这种好也可以支持人走一辈子的。这种不算负心薄幸啊。”
“满娘。不必再提。”他甚至没抬眼只挑了挑眉。牵了牵嘴角满娘先前一直说这个人执着那个人执着他突然现她也是个执着地人固执的认定了表妹。“我必不会娶表妹。不能明明省得…却让表妹受委屈。这也对不起姨母。”
“你会让她受委屈吗?对妹妹那种好就是委屈?”她撇嘴。“生活幸福与否和感情的性质无关。爱情到最后也会变成亲情。”
他偏过头看她。有些词儿他不大懂。社会制度决定了他们地立足点和视角全然不同。他懂词儿了也未必认可意思。
那她就说点儿他懂地吧她道:“你可想好了这封信出去之后不知道来地会是什么呢。”
他嗯了一声道:“便是不容我也无妨。我既不屑薄幸之人若还为之岂非要懊恼一世。还不若身无长物心下坦荡。”
“牛心。”她轻啐了一口怎么就认准了那是负心薄幸呢?而且。他怎么跟个圣人似地呢?
他一笑又写了一句压笔添墨抬眼瞧着她忽而低声道:“满娘无论他日怎样都会对妻和你好生生死死只你二人必不负。”
她一时失语。表白谁都爱听。但三个人的婚姻太拥挤。他总会娶妻她知道她若留着。也只是权宜之计。
她手没停继续研着墨一圈又一圈忽而嚼着他的话想起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