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之后，周喆确实是有过几个大手笔的动作的，包括密侦司在内，石纲也是。最初周喆延续石纲，是因为国事上能用的银不够了。黑之盟后。输往国外的银大减，政坛上的太平也令得国库收日丰，但石纲没有停下来，他已经玩得过瘾了。不用给别人？好。那就该我自己留着玩了嘛。他重用蔡京王黼等人征敛各值钱之。有人参奏，就把他们骂一顿，是为打压。打压过后过意不去，再给权力。

在来到京城后不久，宁毅便已经有了对如今皇帝的浅观，当然，对与不对是不好说的，他毕竟不会直接面对对方。然而张觉事件发生，也实在令他到极为无奈。

“他的话，我无从反驳，最终，他停了他所理的密侦司的一分。可于我而言，世事至此，若不这样，又能有其它的什么办法。即便世事奢靡，我等也只能咬牙，这一次，只要过去了，便是海阔天空。可如今…怕是要被他笑了吧…呵呵，小丑梁，取死之啊…”“复起之后，我心中情知，圣上重权衡，他扶起一事，往往不由得要去打压一事。我是好了准备的，以往朝堂之上，偶尔也犯些错，让他看着，只希望他打了这些，对其它一些正事，能够扶起来。此次赈灾，我自知得罪人有很多，也只在心中想着，若是赈灾之后，成为众矢之的，圣上顺推舟…他总是要确保北伐的，或许以我这把老骨，还能侥幸过去，却不知这一起一落之间…落，是落在了张觉的上…”

如果以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这便是宁毅的看法。一个中二少年，三观未稳，接受到了诸多的信息以后，以为看透了世界。这个皇帝从本质上来说，并不相信任何人，他不相信世界上的事情有对有错，他不认为蔡京为国为民，也不相信秦嗣源、李纲为国为民，从这角度上来说，每一个人的后面，都只有利益，蔡京为的是他的家族权势、只手遮天，李纲秦嗣源是为了名留青史，为了一时虚名。

到得最后，王黼等人被骂得也多，权力倒是一天天的升。皇帝得了圣君之名。几年的调教也导致御史台、清、言路往往权衡着说话，揣上意的本领练到了级。他们参奏无数“令得百官皆可言事，政坛一清”却不伤。

或许是心疲惫，他这番话里，很有些平时不应该说的意思。好在周围是相府最心的几个幕僚，与秦嗣源的家基本是绑在一起的。事实上，秦嗣源的话。说得也实在是太温柔了。宁毅在密侦司的情报里，早已参考了景翰年间诸多政令的规律，皇帝确实是重权衡，却不代表他是真的重视权衡之，从某意义上来说，至少宁毅只觉得他是拿权衡来着玩而已。

对这件事的功亏一篑，他的心里是憋着火的，但年关已至，他也无法可想了。面对疗养中的秦嗣源，当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心中大幅度地调整对竹记的安排…皇帝最大嘛，他要这样了，你还能什么呢…

那些书，包四书五经，乃是秦嗣源的手抄本，手抄之后，又在旁边写上自己的许多理解。宁毅拿了一本随意翻看，秦嗣源本已至辱不惊的涵养，但给众人看这些东西，表情中却微微有些得意。尧祖年等人看得恭敬，片刻便皱起了眉，了重视的表情，宁毅则翻看得随意，他对于这些不是看不懂，但他的心中有多了一千年儒

只会不断将自弱示与他人，原本国祚或许还能延续多年，此时如小丑梁，只是提前取死…”

对于秦嗣源等人来说，对张觉事件固然心痛，担心估计也算不得非常，金人毕竟不多，一切未必没有回还的余地，只有宁毅心中明白，金人多半是要南下的，有这件事之后，就更加的让他到叹息了。

他便时常来相府坐着，与秦嗣源、尧祖年、纪坤、闻人不二等人聊聊闲话，心中则在想着自己要的事情。这一天下午，来到相府之中，温的书房里坐下后，聊的几句，秦嗣源笑着拿些书来给他们看，大概是他的著述。

事实上，为上位者，有时候有这样的心思未必算是大错。本逻辑能力不够，凡事大理倒也没什么，这样的人，也是有成功的途径的，然而…作为一个皇帝，他抗压能力，实在太浅了。